:“你有事吗?”
曹娉婷一步步踏入:“是你们逼迫姑母伤害我孩子的?”
楚云梨一般不对孩子动手,包括肚子里未出世的。那是国公爷的想法。
再说,国公爷当时才知道国公夫人去世的真相,整个人都是不清醒的。
一夫人完全可以拖上一段时间,国公爷一个在朝堂上摸爬滚打多年愿意为百姓做事的官员,不可能会揪着一个孩子不放。
谁知道一夫人太过害怕,回去之后就动了手……再说,国公爷当时给了她选择的,如果她愿意护住这个孙子的话,完全可以自己去死,就像是当初的国公夫人那样。
“你能冷静下来听我说当时的情形吗?”
曹娉婷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楚云梨自顾自将事情说了一遍。
曹娉婷软软跌坐在地上,忽然蒙头嚎啕大哭。她吃不下睡不着,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不光是因为没了孩子,还因为她以后都没有孩子了,更重要的是,她以为嫁给齐飞跃后下半辈子就能衣食无忧得人尊重……结果,通通是一场空。
齐飞跃自己都颓丧不堪,这么多天都没能振作起来,又已经不能生,她还能指望什么?
想要恨姑母,可是人已经死了。
曹娉婷满心茫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楚云梨起身下楼,刚刚出门,就看见姜海安身边的一个随从过来了。
“夫人,周海平死了,公子正往那边赶,人小的来接您。”
闻言,楚云梨满脸好奇:“人怎么死的?”
原来是周海平拿到八百两还完了账后,之前的惶恐一扫而空,发誓不再赌的他又开始蠢蠢欲动。
赌坊中从来都不缺乏蛊惑人心之人,别人劝了几句,周海平就忍不住了。
他又输了。
想要赢回来的他问赌坊借了银子,可借出来的银子都输了回去,他再次去借,一连借了好几次,全部都是输!
要说区别,就是每一次拿到银子之后维持的时间长短不一样,坚持最久的一次,他一个时辰才输完。
到得天亮,他又输了八百两。
还是还不起的,值得一提的是,赌坊的人特别聪明,他们知道周海平有一个国公府世子的弟弟,还有个国公府世子供养着的父亲……在他们看来,周海平筹银子比那些烂赌鬼要轻松得多,绝对不会拿自己的手脚和性命来换银子。
于是,周海平签的借据是每条胳膊和大腿都是一百两。
他还不起。
还不起就想跑,还没跑出城外就被抓住。那些人看他不肯拿银子,想要吓唬他,砍了他一条胳膊。
周海平拖着还在流血的胳膊回到家里,问姜大牛要银子。
这一次,姜大牛没有心软,没让儿子进门,眼看儿子跪在门口,他一怒之下,丢下儿子走了。
周海平是个能吃苦又特别倔的人,他跪在院子外和姜大牛比耐心,哪怕父亲气冲冲走了,他认为父亲不可能眼睁睁看自己流血而亡,真心觉得父亲会和往日一样,哪怕恨铁不成钢,最后还是会回来帮忙还债。
而他不知道的是,姜大牛匆匆离开家之后,因为太过生气,心里又有事,没注意路上的马车。一不小心被路旁的马车给撞了,当场昏迷不醒。
周海平胳膊上一直都在流血,边上的邻居看见,劝他先去看大夫他也不肯。没多久,他也晕了。
被砍掉胳膊可不是小伤, 父子两人被送到了同一个医馆。姜大牛伤着了头,到底捡回了一条小命。但是周海平就没这运气了,身子越来越凉,回天乏术。
楚云梨赶到姜家院子里的时候,灵堂已经搭了起来,姜大牛的额头上包着一块布,他呆呆坐在周海平的棺木前,手摩挲着棺木上一个树疤,神情怔怔。
他比较信命,回过头看见楚云梨,叹息道:“都是命!我看着他长大,被他磨着还债也不是一两次,知道他有多倔,我想的是去街上给他请个大夫,也趁着这时间吓他一吓,让他长点记性……没想到……只能说,他命该如此,怪不得谁。你们不要歉疚。”,
关于正院发生的事,下人们还不知道,对待一夫人还算恭敬。直到一夫人入了屋子,她也没察觉到不对,还伸手扇了扇鼻子。
“什么味儿,好熏人。”
国公爷一脸铁青,手里的剑还在滴血,他伸手一指:“带回去葬了!”
一夫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眼就看到了自家老爷,她眼睛越瞪越大,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楚云梨上前,很快把人掐醒。
一夫人睁眼看见是楚云梨,松了口气:“刚刚我好像梦见我家老爷被人杀了,好吓人啊,还好是个梦……”
“不是梦!”楚云梨面色淡淡,“当初我婆婆被你们害死,现如今父亲报仇来了。”
一夫人闻言,浑身都开始哆嗦,并且越抖越凶,颤着声音道:“不是这样的,我们没有害大嫂……”
国公爷沉声道:“一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