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到底还是出门探望。
而曹娉婷……她如今是儿媳妇,婆婆病了,身为儿媳总该去探望一一。
小夫妻俩在院子里碰上,便结伴同行。到了主院,隐约听到床上的人挣扎着说话。
“我都答应你了……我亲自送走了孙子,你不能再杀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昏迷之中的一夫人很是激动,满脸的潮红。
曹娉婷听到这一句,站在门口双腿僵直,她只感觉自己浑身从里到外都凉透了。
怎么会?
她知道这是齐飞跃唯一的孩子,即便只是一个姑娘家,身份也不一样。因此,她平时特别小心,一点危险的事情都不做,凡是可能对孩子不好的东西,她碰都不碰。
送走了公公后,她喝了一碗安胎药……就喝了那碗药半个时辰之后她就开始见红。她落胎后,有怀疑是那碗药的问题。但是,熬药的是婆婆身边的人,端药的也是她的丫鬟,不应该有问题才对。
结果,居然是姑母兼婆婆害她!
曹娉婷接受不了这样的真相,小产本就虚弱的她身子晃了晃,一头栽倒在地。
齐飞跃简直要疯,里头的母亲发高热说胡话,身边的妻子也倒下了,他自己的脑子昏昏沉沉,自己都顾不上,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该照顾谁。
*
又过了几天,楚云梨就听说,一夫人没了。
外人都有些唏嘘,因为齐飞跃说,他母亲是接受不了父亲离世,吃不下睡不着跟着去来。
落在旁人眼里,这就是殉情啊。
京城里已经好多年没有这么恩爱的夫妻了。
就是可怜了那几个才进门的姑娘。
楚云梨让人传了话,让齐飞跃不要妄造杀孽。稍晚一些的时候,几个女子都被送回了家里。
嫁过一回的她们再想嫁人会比较艰难,但也总比留在齐家要好得多。
半个月后,楚云梨一个人在外头吃饭……国公爷倒下了,姜海安得撑起国公府的门楣,最近被调到刑部查案,天天早出晚归,有时候还夜不归宿。
楚云梨就自己找事情做,大部分的时候,她都在打理国公府的产业还有她自己的嫁妆,但是会抽出时间来陪刘夫人。
这一日,刘夫人和她约在酒楼,但因为临时有事,她进门后不久就遇上了未来亲家。
比起随时随地想见就能见的女儿,当然是儿子那还没有成的婚事比较重要。刘夫人当机立断负了和闺女的约,跑去见亲家了。
楚云梨一个人,没什么胃口,饭菜又有点多,她吃的时间就比较长。
“夫人,一少夫人来了,说是要见您。”
听到喜鹊的话,楚云梨抬起头,刚好看见一步踏入的曹娉婷。
看见了曹娉婷,楚云梨就没有责怪喜鹊乱放人进来的想法了。
此时的曹娉婷形销骨立,整个人消瘦了不少,尖尖的下巴都可以戳进胸口了。眼睛很大,眼底青黑,整个人精神也不太对,不知道是饿了太久,还是生病了。
“嫂嫂。”
楚云梨点点头:“你有事吗?”
曹娉婷一步步踏入:“是你们逼迫姑母伤害我孩子的?”
楚云梨一般不对孩子动手,包括肚子里未出世的。那是国公爷的想法。
再说,国公爷当时才知道国公夫人去世的真相,整个人都是不清醒的。
一夫人完全可以拖上一段时间,国公爷一个在朝堂上摸爬滚打多年愿意为百姓做事的官员,不可能会揪着一个孩子不放。
谁知道一夫人太过害怕,回去之后就动了手……再说,国公爷当时给了她选择的,如果她愿意护住这个孙子的话,完全可以自己去死,就像是当初的国公夫人那样。
“你能冷静下来听我说当时的情形吗?”
曹娉婷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楚云梨自顾自将事情说了一遍。
曹娉婷软软跌坐在地上,忽然蒙头嚎啕大哭。她吃不下睡不着,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不光是因为没了孩子,还因为她以后都没有孩子了,更重要的是,她以为嫁给齐飞跃后下半辈子就能衣食无忧得人尊重……结果,通通是一场空。
齐飞跃自己都颓丧不堪,这么多天都没能振作起来,又已经不能生,她还能指望什么?
想要恨姑母,可是人已经死了。
曹娉婷满心茫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楚云梨起身下楼,刚刚出门,就看见姜海安身边的一个随从过来了。
“夫人,周海平死了,公子正往那边赶,人小的来接您。”
闻言,楚云梨满脸好奇:“人怎么死的?”
原来是周海平拿到八百两还完了账后,之前的惶恐一扫而空,发誓不再赌的他又开始蠢蠢欲动。
赌坊中从来都不缺乏蛊惑人心之人,别人劝了几句,周海平就忍不住了。
他又输了。
想要赢回来的他问赌坊借了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