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你去账房支银子,尽快把药买回来。”
随从苦着脸:“支不到这么多。”
闻言,乔合志愈发惊讶,乔家生意不大,但是主子很多,乔夫人当家,也不能让兄弟几个为所欲为,但都是成家立业的人,需要出门应酬,发月钱也不合适,于是定了规矩,兄弟几人可以去账房支银子,做什么事支多少早就定好了的。最多一次可以支取三十两。
三十两银子对于富贵的人家来说不多,但是真的不少了,这么多银子居然买不到一颗药?
“这么贵吗?什么人在后头卖?虽说无奸不商,可也太奸了。”
随从解释:“据说药本身不贵,一两银子可以买两颗,就是量少。一个月才三十粒,有许多二道贩子专门将药抢过来高价卖,这药丸到咱手中,中间不知道被几个人倒手。”
乔合志只觉莫名其妙。
按理说,一两银子两颗药丸……这价不便宜,但也绝对不贵。
都说物以稀为贵,药丸本身的价钱摆在那里,证明用的药并不是什么珍稀之物,好多人求药求不到,那卖药的人难道就不想赚银子?
不可能啊。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药丸既然面世,肯定就是为了求财。这东家不会是个傻子吧?
“药丸最开始是从哪里卖出来的?”
随从已经打听过此事:“是城里的安和堂,据说有人每个月初一把药丸送过去……”
“那就初一去买呀。”乔合志强调,“天不亮就去排着,我不信买不到。”
随从哑然:“安和堂那边已经在收定金……照现在每个月三十粒的速度,咱们去定,大概要等到几年之后。再说,这种转手就能赚到现银的东西,谁家还没几个亲戚呢?安和堂那么大,里面的大夫连同药童也不傻,他们自己拿了药去卖,或者是他们让家里人插到前头,咱也不知道啊。”
乔合志沉默:“你的意思是,等几年也买不到吗?”
“是。”随从都有点后悔自己多事,却又怕主子从其他地方听到消息后怪自己办事不力。
“稍后我去问夫人拿银子。”不是乔合志以前没有问妻子拿银子花,而是他平时的开销很大,拿过来的都花完了。
孙妙柔一怒之下,跑出了乔府。
她的脸上的眼泪根本就止不住,这种时候也不适合去小姐妹家里……丢人!
走了半天,她发现自己除了娘家之外,再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走到了孙府大门外。
门房不让她进门,她就坐在外面的地上。
*
又过了几日,楚云梨日子过得还算安宁,这一日她正在院子里散步,去厨房取鸡汤回来的阿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楚云梨假装看不到,阿珠此人……并不老实。
果然,阿珠压根儿沉不住气:“主子,刚才奴婢去厨房,听说了一件事。和您有关。”
楚云梨正在喝汤,随口道:“如果会影响我的心情,你还是别说。”
“可是公子太过分了。”阿珠脱口而出,“他去见阿雪,还去厨房里拿了不少好吃的。知道奴婢为何去这么久吗?就因为本来是给您准备的汤被公子取走了。”
楚云梨不以为然:“一碗汤而已,喝就喝吧。”
阿珠惊讶:“主子,您不生气?”
“我肚子里有孩子呢。”楚云梨把碗放下,“阿珠,你明明知道我会生气,还要故意说出来。到底安的什么心?”
阿珠磕磕绊绊解释:“奴婢是不想让您被蒙在鼓里。”
她还要解释几句,却见孙夫人急匆匆而来。
此时孙夫人脸上神情古怪,进门后握住楚云梨的手:“我有急事,咱们出门一趟。”
楚云梨若有所悟。
之前就已经打听过,高夫人每四天就要去那个院子里一趟,算算时间,距离高夫人的行踪被婆媳俩发现,这又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也就是说,高夫人和那个男人暗地里来往已经是第六次。
如果不是两人之间有私情,根本不用这么稳定频繁的见面。哪怕孙夫人还没有亲眼所见,也已经猜了个□□成。
当然了,孙夫人不愿意自己哥哥做活王八,不想娘家出事,她还是不希望自己的猜测成真。
无论事情是真是假,总要弄个清楚明白。
楚云梨顺势起身,没有带上阿珠,吩咐道:“你在这里跪着,好好反省一下。”
孙夫人想要问上两句,但此时那头的事更重要,她带着儿媳坐上了马车。
婆媳俩出门时,又看见了孙妙柔。
孙妙柔从和娘家断绝关系之后,三天两头跑回来坐在门口哭。孙夫人从来不让她进门,自己也不出来和她相见。
这算是孙妙柔跟着乔家人离开之后母女俩第一次见面,她也没想到自己今天能看见母亲,喜得立即站起了身。
“娘!”
孙夫人多日不见女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