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到有人找春儿,说是要见自己。听声音,是个陌生的年轻男子。
“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家主子,若是你家主子不听,让人蒙骗了去,以后肯定要后悔。”
他一脸严肃,春儿也不敢做主把人家赶走,于是进来禀告。
楚云梨来了兴致,想着是不是有人又要告林苍山的状:“请进来吧。”
进来的人额头上和眼角都有小片青紫,看着是个书生,不过,此人家里应该不太富裕,一身长袍都有些旧了,洗得泛白。此人长相只能算是端正,但肌肤白皙,看着不丑。
“见过赵姑娘。”张童生一礼,“我是齐厚安的同窗,当初我和他感情挺好,在学堂里同睡一间房,他去过我家,我也去过他家……”
听到这里,楚云梨即便不认识他,也知道了他的身份。
“你是张童生?”
张童生有些意外,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赵海棠和他从未见过面,知道他这个人,肯定是从齐厚安那里听说。
他当初下药之事做得并不隐秘,做的时候想着齐厚安变成了柳其斌的人……身为男人却委身在男人身下,这也算是个把柄。只要事成,齐厚安就不敢对他如何。
而当时张童生就没想过这件事情会不成!
他提着一颗心,试探着问:“赵姑娘听说过我?”
“是呢。”楚云梨满脸讥讽,“张童生也算是年轻有为,就是苦了你那几个姐姐。也不知道她们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错事,欠了你多少,这辈子居然做了你这种人的姐姐。”
张童生面色微变。
关于几位姐姐的事,他从来不在学堂中提及,这也算是他心底最深的秘密。
“赵姑娘这话,我不明白。”
楚云梨似笑非笑:“不愧是年纪轻轻就考中童生的人,装傻的本事一流。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张童生心里像是揣了一万只兔子,很是不安,脑中也一片空白。
赵海棠知道了这些,他原先的打算就不成了。本来他是想说几句齐厚安的坏话,然后自荐枕席的。
齐厚安都可以,他凭什么不行?,
如今张童生挨了打,他认为自己是帮李大林做事才受了罪,这伤应该让李大林帮忙治!
李大林关在家里反省,任何要找他的人,都要经过李长源的应允。
值得一提的是,原先齐厚安因为和张童生花销差不多,两人自然而然比其他人要亲近,因此,齐厚安有把人带回来过。
张童生因为家里穷,从小就知道要抓住自己能够抓住的一切东西往上爬。得知李夫人娘家姓张,他就认了她做姑姑。
张氏不好回绝,便默认了。
反正只是嘴上喊一喊,再说,这个年轻人在和齐厚安差不多的年纪考中童生,以后至少也是秀才,跟这样的人攀亲,自家又不吃亏。
“姑父,表弟呢?”
张童生盯着满脸伤,一副非要见到人不可的架势。
李长源知道儿子做了什么,猜到是请张童生动的手。他很后悔自己没有事前察觉到儿子的所作所为出手阻止事情发生,当然不会再让这狼狈为奸的二人见面。
张童生不管是为了什么动手,都证明他是个狡诈之人,跟这样的人来往,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反咬一口。
“他最近出了点事,不方便见客,你有什么事吗?”
见不到人,就拿不到银子!张童生是个聪明人,眼神一转,立刻就有了主意。
“我在街上被人无缘无故打了一顿,但手头拮据,没有银子治伤,想问表弟借点银子。既然他不方便……姑父能帮帮我吗?我只要二两银子就行。”
对于李家人来说,二两银子不算多。张童生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借得到才开的口。等将脸上的伤治好了,回头看到了□□,让他想法子把这窟窿堵上也是一样的。
但他不知道李长源已经知晓了内情,且是故意不想让儿子和他见面。
“这个……不巧得很,最近我刚进了一批货物,由于货物的量大,我把家里所有的积蓄搭进去都不够,还问别人借了一点……二两银子不多,但我们家现在还欠着债,实在手头紧张。你去问同窗借点吧。”
张童生:“……”
之前拿到了二十两银子还没有花完,只是他舍不得动用而已。
人家实在不给,他又不好强求。说到底,他是个读书人,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只有街上的无赖混混才会耍无赖!
看着张童生离去,李长源很怀疑他那脸上的伤势让赵海棠请人打的。如果真是……儿子可能也会被人找茬!
李长源转身去找了儿子,说了张童生受伤的事,又把人警告了一番。
“我让你在家里反省,是救你。要是没把你关着,说不定你也被人打了。”
李大林心中不满,吭哧吭哧半晌道:“这天底下是讲王法的,打人犯法!”
李长源怒火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