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抱太大希望。柳其斌敢让马儿撞他,就敢要他的命。他决定临走之前问一问,要得到银子最好,要不到就算了。
两天后,张童生让学堂中的弟子将自己送上马车,说是有很重要的约。
他其实是想去问李大林要一笔银子。
虽然他对齐厚安下毒是因为心生嫉妒,如果没有李大林出大笔酬劳,他再嫉恨也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姑父,我要见大林。”
张童生瘦了不少,眼眶很大,眼神中满是疯狂之意。
李长源看着这样的他,眉头紧皱:“我也听说了你受伤的事,当时你可有看清凶手是谁?”
张童生垂下眼眸:“没有!”
李长源叹息:“我让人送你回家吧。”
“不用,有同窗愿意带我回去。我只是想在临走之前跟大林道个别,如果见不到他,我就不走。”张童生认真看着他,“姑父,如果你非要拦着,他日一定会后悔。”
李长源心中一跳。
他知道儿子和张童生合谋干的事,如果闹大了,或者是闹到公堂之上。他欠齐厚安的银子多半要拿出来,并且,以后再想占齐厚安的便宜,怕是不能了。
两家甚至会变成仇人。
李长源再恨儿子多事,也不得不帮着遮掩。他勉强笑了下:“等着,我去叫他过来。”
李大林这些日子连门都没出,听说张童生来找自己,早在前些日子,他已经从父亲那里听说张童生被踩马儿得半死的事,主要是为了提醒他闯了什么祸,让他以后修身养性,别再干坏事。
猜到没好事,李大林露面后,板着脸问:“什么事?”
张童生认真打量他:“我伤成这样,读不成书了。李大林,那天晚上我看清楚了马车,和柳四公子的马车不管是样式还是马儿的颜色都差不多,他报复我来了!之所以对我动手,是因为不知道幕后有个你,如果我在他面前说了实话……”
李大林吓一跳。
李家是生意人,但做的都是小生意,和柳府完全就是大江和小溪的区别。他压根得罪不起柳其斌!
他努力镇定下来:“你别吓唬我,我可不是吓大的。我从来就没有找你做过任何事,别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扯。你是读书人,要讲道理讲证据。”
张童生嗤笑一声:“我已经考不了县试,余生只想好好活着。你不要逼我!把我逼急了,大家一起去死。”
李大林的心开始狂跳,到底还是妥协了:“你想如何?”
“我要银子。”张童生开门见山,“你得给一个让我满意的数,否则,你们全家都给我陪葬吧!”
李大林:“……”
“我是真的拿你当表哥,爹娘是真的拿你当家里的后辈来对待。你不能这么做!”
张童生呵呵冷笑:“我跟你谈银子,你跟我谈情分。一点诚意都没有,既然不舍得把银子给我,那你拿着银子给家里各人置办一副好点的棺材吧。”
李大林:“……”
“给你十两,我只有这么多了。”
张童生伸出一只手:“我要五百两,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李大林张大了嘴,脱口道:“不可能!”
彭城的房子相对于其他县城要便宜得多,李家宅子卖掉,再把手头的货物处理掉,可能差不多能凑足五百两!
张童生张口就要全家这么多年辛苦积攒下来的家业,李大林怎么可能答应?
“太多了,我爹不可能给。我劝你少要一点,拿着银子回家好好过日子。”
“不给?”张童生转身,扬声喊送他来的车夫,“叔,我们走吧!”
车夫缓缓过来背人,李大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我去跟我爹商量一下,你等一等。”
李长源就藏在大门后,早已将二人的对话听入耳中,他做梦也没想到,张童生居然这么大的胃口,更没想到他会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讹诈人。
不拿不行!
“没有这么多,只有一百两。”
张童生唇角微翘,他也没想把人赶尽杀绝,如果李家真的凑了五百两银子,那齐厚安爹娘留下来的银子也要全部拿出来……他就算拿到银子离开,在路上多半也要出事。,
柳如严把人送到了医馆,大夫说柳如严其中一条手臂受伤很重,以后大概再也不能弹琴,可能连筷子都拿不起来。其他的都是皮外伤,养养就能好。
伤成这样,浑身都是药味,身上肌肤青一块紫一块。柳其斌生来富贵,对着这样的女人自然没兴致,他让人将柳如严送回了她租的院子,心里是越来越烦。
本来出门是为了泄火,现在这火气还越来越盛,柳其斌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反正不想回去。于是,就在街上到处转悠。
张童生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偶尔他都生出了放弃的念头,干脆回家算了。
但是,他又很不甘心。
他觉得自己太倒霉了,明明读书有天分,却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