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受伤了啊!难道让惠儿把自己砍一刀你才满意?”姜氏劝说,“做人要讲道理,人家都已经赔偿了,你还要如何?”
郝父:“……”
楚云梨起身告辞:“我家里还有事,先走了。”临走之前,又回头强调,“小喜当初是我带大的,我对他真的很疼爱。看到他受伤,比伤在我身上还难受,希望伯父以后生气时不要随便动手。不然,我都不保证下一次看见他受伤能不能忍住不动手。”
言下之意,再看见郝喜受伤,她还会动手。
郝父气得胸口起伏,不过没人搭理他。家里所有的人都出去送苗惠儿了。
楚云梨买的那些东西都特别油腻,不适合给养伤的人吃,于是,一家子大快朵颐,郝父只能看不能吃。
*
保康在到家三日之后,脸色好看了许多,也能下地走动。他这个年纪的孩子确实已经懂事,也正因为懂事,特别清楚自己的运气有多好,他在刚下地时,立刻就跑到楚云梨面前认真真磕头。
如今他好转了,楚云梨打算给他换些方子,干脆带着他回城!
敲开苗家的门,做饭的厨娘看到是楚云梨,面色都变了变。
“姑娘,您有事么?”
苗惠儿到这里来那是回娘家,之前楚云梨在这里住的时候也是这样强调的。厨娘这话就很不合适。
楚云梨也不为难她,一把将她推开,挤进了院子后,先将保康安顿在椅子上。
厨娘亦步亦趋跟着:“姑娘,夫人还在午睡,您有事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你算老几?”楚云梨说话很不客气,“没点眼力见儿,站远一点!”
她声音没有刻意压低,孔氏被吵醒,本来就有起床气,听到是苗惠儿又回来了。真心觉得这丫头阴魂不散,她霍然起身:“苗惠儿,你又回来做什么?”
“我回娘家呀。”楚云梨笑吟吟:“保康,快来见过夫人。”
孔氏看着面前这个半大孩子,也猜到了他的身份。她提议说让周兰那个孩子交给苗惠儿养,苗惠儿转头就去外头找了个孩子养着……天生反骨,一点都不听招呼,苗惠儿生来就是克她的。
“我可不承认这孩子的身份!”孔氏冷笑。
楚云梨扬眉:“夫人,我虽然帮不上你的忙,但如果想捣乱的话,还是很容易的。”
孔氏:“……”
她恨得咬牙切齿:“搅屎棍!”
楚云梨颔首:“你觉得我在搅和家里人过不成安宁日子,我是棍子,那你们岂不是……第一回看见有人这样骂自己。那也太……脏了,听着就觉得臭。”
孔氏气得直接把面前的茶杯砸了出去。
楚云梨立即起身:“夫人这是欢迎我?实在太客气了,不用夫人出手,我自己来。”
说着,她起身把茶壶茶杯,包括端茶的盘子全部都砸在了地上,噼里啪啦一阵之后,地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瓷器碎片。
孔氏在她砸东西的时候吓得后退了好几步,等到归于平静,她捂着突突跳的胸口:“苗惠儿,你疯了不成?”
楚云梨转身:“保康,不巧得很,你外祖父不在。咱们改日再登门拜访。”她拉着孩子往外走,“夫人,我这边还有点事,先走一步。不用给我做晚饭。”
“我……”孔氏想要破口大骂,奈何母子俩跑得太快,她这边还刚张开嘴,人已经坐上马车跑了。
楚云梨带着保康去了医馆之中,配了一些药,她自己又买了一些药材。又带着保康采买衣物首饰,赶回村里时,天已经黑了。
如今楚云梨的马车是赵大叔的,她没有让人赶车,只是把马车租了过来。
她坐在前面,隔着老远就看到村口有一个黑乎乎的人影,此时天色渐晚,离得太远也看不清那边是什么。
靠近一些后,楚云梨发现那是相拥在一起的两人……这可是在村口啊,这二人也是真不怕被人发现。再次靠近一些,她发现两人旁边还有一架马车,那马车停在大树底下,黑乎乎的一团,得靠近了才能看见。
等到她的马车靠近,两人已经分开,男人上了马车之中,而女子躲在了马车后面。
人家明显不想见人,懂规矩的人都不会上前查看到底是谁。但是楚云梨眼睛利,即便没有看见人的容貌,只看身形,她也认出来了那个女人是桃枝。
桃枝如今可是陈秋满的未婚妻,刚才那男人身形圆润,和陈秋满一点边都挨不上。
也就是说,桃枝在做了陈秋满未婚妻后,还在和其他男人不清不楚。
楚云梨没有多看,驾着马车回了村里,路过陈家时,看见院子里众人,她忽然有了兴致,将马车停下。
陈家是篱笆院墙,一抬腿就能过去,院子里的人察觉到有马车路过,本来没有多注意,当看见马车停下时,难免都会多看一眼。
黑漆漆的,眼神不好的人也看不出赶车的人是谁。陈母以为是村里哪个熟人,问:“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