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四个大夫都这么说,这还有假?”楚云梨摆摆手,“反正我们都不是一家人了,随你信不信!”
刘启城这才察觉到不对,从屋子里奔出来:“宝云,你要拿着包袱去哪儿?”
楚云梨掏出那张和离书:“知府大人的三儿媳帮我作证,从今往后我与你桥归桥路归路,别再纠缠了。”
刘启城一脸茫然,反应过来后追到门口质问:“你的意思是我们不再是夫妻?这应该是我们夫妻俩商量过后我才能决定的事,凭什么你一人说了就算?别说是知府大人的三儿媳作证,就是大人亲自作证,我也不认这个玩意儿。”
“这上面有你娘的指印,她答应了的。”楚云梨伸手指了指,“并且衙门里已经有了存档,除非你重新请没人上门提亲,我重新嫁给你,不然,我们俩就是两家人。”
刘启城傻眼了。
“宝云,你……至于吗?”
即便夫妻俩吵得不可开交,也闹着要分开,但刘启城从来就没有当真,也一直认为,只要自己不答应,赵宝云就跑不掉。
或者说,在他的心里,赵宝云能够嫁给自己那是占了大便宜,即便她受些委屈,也不会真的离开。
“至于!”赵宝云知道,枕边人从来都不觉得她辛苦,认为她的那些付出都是应该的,她早就想说清楚了,只是还没来得及,自己就丢了命。楚云梨一字一句道:“刘启城,嫁给你,我真的很累!更何况,刘小西还冲我下毒!我要是不走,说不定哪天就死了,以后,你好自为之。”
听到最后一句,刘启城忽然想起来自家即将大祸临头,他不愿意接受赵宝云离自己而去的事实,也不想倒大霉,又急又怒之下,愤然道:“赵宝云,你分明就是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看我们家要倒霉了,你就跑了。”
楚云梨呵呵:“你要是有本事,也跑一个呀。”
刘启城:“……”
“赵宝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要是敢再嫁,我杀你全家。”
“等我改嫁,可能你全家都不在了。”
听到这话,刘启城心肝一颤。再想开口时,赵宝云已经消失在门口。
帮着抬刘启南的众人将夫妻俩的吵闹看在眼中,谁也没出声劝。夫妻之间吵架,最忌讳外人插手,有些人好心帮忙,反而落得两头埋怨。
院子里气氛凝滞,众人抬完后,纷纷告辞。村里没有秘密,和离之事让几人知道,不出一个晌午,就能传遍村里。
刘启城看着众人离开,转身回房,他如今住在书房之中,而刘启南的屋子住着牡丹,两人不可能同处一室。于是,刘母只能把小儿子也安顿在书房。
这些日子刘启城在书房里都住习惯了,刘启南一回来,衣裳鞋袜加上大夫配的药,瞬间就把各处占得满满当当。
家里会倒霉,全都是因刘启南而起,刘启城没了妻子,两个孩子跟自己不亲,没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也是妻离子散,而这一切,都是妹妹和弟弟害的。
妹妹下毒,让赵宝云对他有了隔阂,生出了去意,但到底是没有走。赵宝云不管不顾非要离开,说到底是因为刘家即将大祸临头。而祸根,是刘启南引来的。
刘启城越想越气,上前一把揪住刘启南的衣领,对着他本就红肿的脸啪啪两巴掌。
刘母惊呆了。
大夫说过,人的脑子就像是豆腐脑那么嫩,平时有坚硬的骨头护着,只要不狠撞都不会出事,如今小儿子的头骨已碎,经不起摇晃。大儿子下手这么重,本就很可能变成傻子的小儿子,这一下后,多半是个傻子了。
“老大,你是疯了吗?”刘母扑上前去扯了刘启城的手,“启南已经伤成这样,你还下这么重的手,是嫌他死得不够快?”
刘启城扭头,眼睛血红地瞪着母亲。
“从小你就偏心他,让他读书,让我在地里卖命,他都把全家害成这样了,眼瞅着就要家破人亡,你居然还要护着。他变成傻子,那是便宜他了,现在我杀了他的心都有。”
刘父大受打击,一时间精气神都去了大半,在家里躺了大半天稍微好了点,看到小儿子的惨状后,站都站不起来。
都出了这么多的事,大儿子还要闹事,他张口就骂:“不孝的东西,启南读书也很辛苦,他……”
“他什么?”刘启城早就对双亲不满,只是往日里都压在心底,如今再也不忍了,“读书能有多辛苦?咱俩换一换,这份苦我愿意吃,他能去地里种庄稼吗?我这一年到头流的汗水都不知道有多少,他读书辛苦……辛苦到从来不用累得大喘气。往日里我不说,却不代表心里没数,你们就是偏心。我就该累死累活种地,老三就该高居庙堂,不能冷着,不能热着,他干的荒唐事你们都双手赞成,当时我说不把牡丹接回来,你们谁听了?”
他越说越生气,也忘记了自己的腰伤,狠狠一脚踹在椅子上,把椅子踹飞出去后,骂道:“好处没我的,出了事却有我一份,跟你们做家人,我简直倒了八辈子霉!”,
她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