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提的是,她说是要将陈和玉送走,却一直没送,并且还放任了陈老爷夫妻二人共处一室。
说实话,有丁老爷在旁盯着,楚云梨和陈启安不会做太多的事。
当天晚上,陈夫人恢复了力气,折腾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挣脱了身上的绳索,她缓缓起身,在青石板上睡了这么久,她浑身酸痛,坐在椅子上喘气,一时间不知该何去何从。
床上的陈老爷没睡好,实在是让女人躺在地上太能折腾了。
“老爷,我们现在是被那夫妻俩给制住了,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陈老爷能怎么办?
他要被这个女人给气死了。
既然把他放倒,那就让儿子接手生意呀。她可倒好,对付不了夫妻二人还敢对他下毒手,这分明就是把大片家业拱手相让。
大晚上的,陈夫人也看不清床上人的神情,她不敢点烛火:“说起来也怪你,如果你早早把儿子带在身边,儿子也不用管事教,那他早就上手了。”
陈老爷:“……”教个屁。
慈母多败儿。
蠢货就是蠢货,怎么都教不会。
如果要教了才会,陈启安过去那么多年里一个人关在屋中,谁教他了?
“关我屁事!”
说出这话的声音很哑,陈老爷惊呆了,夫妻二人身边的人都被换掉了,晚上临睡之前,他被丫鬟灌了一碗药,本以为那药即便不让他死也绝对不会让他好转。谁知真的有用,他居然能开口了。
陈夫人一惊,霍然起身,因为他躺得太久,腿都是麻的,这一起身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
“老爷,你……你好了?”
陈老爷轻咳了一声,发现自己真的能出生,心中又生出了无限的希望。
把家业拱手让给陈启安,他死了都不会瞑目。可现在的问题是,唯一的儿子得了疟疾,即便现在没送走,大概也活不了两天了。
“夫人,和玉呢?”
陈夫人摇头,眼睛一眨就落下了泪来:“我不知道,进来之前,和玉的病情已经很重……”
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她不想死,不想将家业拱手相让。更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儿子就是她的命。
陈老爷叹息一声:“那孩子没福气。好在你过去宠了他那么多年,没让他吃苦,咱们也算对得起他。”
陈夫人沉默。
黑暗的屋中安静下来,只余二人的呼吸声,好半晌,陈夫人幽幽问:“老爷,现在我们怎么办?”
“家业绝对不能落到陈启安的手中!”陈老爷声音很哑,语气里带着十分戾气,“要不然,我们夫妻那么多年的算计就落空了。”
陈夫人深以为然,想到病了的儿子,她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可是,和玉病了,我们不认命又能如何?”
陈老爷没出声。
又过了一会儿,屋中再次响起了陈夫人的声音,她语带试探之意:“老爷,要不然我们去外头过继孩子吧。我大哥生了四个儿子,最大的那个已经十九,娶的妻子是县令庶女,把他们接来,叶上肥水不流外人田了。好过让大片家业落到陈启安手中。”
陈老爷心下嗤笑。
丁家不是外人?
那只是于夫人而言罢了。
如果不是他娶了丁家女,他和丁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夫人,有件事情我要跟你坦白。”
听到陈老爷这语气,陈夫人心中顿生不好的预感:“什么?”
黑暗之中,陈老爷的声音再次响起“十多年前,外头的女人帮我生了一个儿子,那孩子身子很弱,我以为养不住,所以就没有告诉你。后来孩子到了岁,站住了后,又有算命的先生说,孩子在成年之前都不可以认祖归宗,所以,我就没把他接回来。”
陈夫人的心一阵刺痛,像是有人将她的心肝脾肺肾都拧巴到了一起,痛得她呼吸都困难了。
“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些事,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说实情?”
十多年前,也就是说那孩子已经十几岁了,这男人可真能瞒啊!
陈夫人恨极,那天就该让大夫下手重一点,直接把这男人弄死。她宁愿在儿子离开后,带着所有人同归于尽,也不想知道这样的真相。
“你怎么对得起我?”
陈老爷听到她这满是怨气的话语,忍不住皱眉:“这都什么时候了?以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咱们要往前看,和玉已经不行了,如果没有这个儿子,我们就真的只能认输,夫人,你甘心吗?”
比起将家业送给外头的野种,陈夫人更愿意让所有人去死。她得不到的东西,其他人也休想得到。
“我不甘心,但是,那孩子如今在哪儿?咱们又怎么把人接回来?陈启安要是知道这件事,一定会阻止的,说不定会先下手为强直接把那孩子弄死。老爷,听你的语气,那孩子也不过十岁出头,要不,咱们就放任孩子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