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头与之对视,眼带询问。
其实周成风在寻找曾经妻子身上的痕迹,但是找不到,包括这眼神,完全不一样。
楚云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懒得多问,道:“你就不怕他告状?”
周康肯定会告状,到时候周大老爷一定会过来。
周成风面色奇差:“这个混账做的事情肯定经不起查,父亲若是不问便罢,若是想要过问,那就必须给我一个公道。”
下毒之事如果真是周康干的,那他这一顿打挨了活该。
十板子打完,周康像死狗一样瘫在地上,根本爬不起来,还是他身边伺候的人飞快上前去扶。
周康大概也知道自己理亏,在门口撂了几句狠话之后,就乖乖离开了,从头到尾没有说要告状。
周成风见状,原先三分的怀疑也变成了九分,他这个大哥从来都是强词夺理,如果不是理亏,平白无故挨了一顿打,那绝对会闹。
如今不吵不闹,恰恰证明事情和他有关。
周成风是一颗心直直往下沉。
如果他都不在了,又怎么照顾母子二人?
一群豺狼虎豹环绕,妻子带着孩子哪里还能过好日子?
楚云梨又送了一碗药过去。
周成风端着滚烫的药汤,颇为无语:“你就不能晾凉了再递给我吗?”
楚云梨白他一眼:“爱喝不喝。或者我一会儿就去照顾孩子,你自己想怎么喝就怎么喝吧。”
“别!”周成风能够感觉得到自己身上余毒未清,只是比昨天好了许多而已。
“救人救到底,我再不提要求了还不行么。”
楚云梨冷哼一声:“千万记得我的救命之恩。等你哪天翻身做主了,记得好好对待我们母子.。”
这话不知让周成风又想到了些什么,他脸色变得很差:“即便你不提,我也不会亏待你们的。你是我妻子,你生的孩子是我的亲生儿子。你们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
说完这话,感觉药也凉得差不多了,他端起一饮而尽,竟然一点都不觉得苦,或者说,此时他的心里更苦,根本就感觉不到自己口中的味道。
喝完药后,周成风又睡着了。
这个院子在陆知语离开之后又一个丫鬟都没有,楚云梨也不想去院子里惹人注意,但她总要出去上茅房。
楚云梨一天跑个几趟,下午时出门,门口站着大瓜。
值得一提的是,大南守了一个晚上,刚才又起来帮忙了,这会儿已经回去歇着。门口只有大瓜带人守着。
大瓜知道楚云梨的身份,即便是容貌上和夫人不太相似,但细看脸部轮廓,还是能认出来。因此,他对着楚云梨特别恭敬。
楚云梨出门时,对他点了点头,可是在回来的时候,门口已经没有了大瓜,只剩下两个年纪比较小的小厮。
其中一人凑上前来:“你是哪里来的丫鬟?什么时候到这院子里的?我有事情找你帮忙,借一步不说话。”
楚云梨来了兴致,跟着他走到了院子里的大树后面,此处是一个夹角,不管是哪个方向来人,不仔细看这边,根本就发现不了树后面有人。
“这里是一锭金子。”来人递了一个巴掌大的金子过来,“这能值几百两银子,只要你愿意把这些药放在公子喝的药碗里,现在就可以拿走这个金子,回头事成,还有一锭这么大的金子做酬劳。”
楚云梨扬眉:“我要是不干呢。”
小厮一脸严肃:“这是大老爷的意思,大老爷想要让儿子死,你以为公子逃得过吗?”
楚云梨接过了药包和金子:“我试一试。如果事成,别忘了我的好处。”
小厮一乐,他就知道,府里的下人都抗拒不了精子的诱惑。
楚云梨回到屋中,周成风已经醒了。一眼看到她掏出来的金子,满脸的意外:“你这东西哪里来的?”
“外面有人给的,一起给的还有这个玩意。”楚云梨掏出了那个小纸包,“让我把这里面的药放在你的药碗里。周公子,我都比较担心你到底能不能护得住自己,万一你死了,我岂不是白费了心思?”
周成风脸都黑了。
“人家可说了,这是你爹的意思呢。”楚云梨似笑非笑,“你觉得他说的是不是实话?”
“不是。”周成风这点还是可以肯定的,“我爹虽然有些风流,生下来了儿子好几个,但最成器的只有我。”
也因为有他这个儿子在,父亲才能坐稳大老爷的和少东家的位置。
没有人会自断臂膀,尤其是在几个叔叔虎视眈眈的情形下,父亲不可能自找死路。
“这肯定又是周康干的,把药包给我,回头我去告诉他一状。”
楚云梨嗤笑:“告状,告完了之后呢?”
“父亲会责罚他!”周成风振振有词。
楚云梨摇摇头:“照你这么干,我怕是等到七老八十了,也回不来周府!我要是你,直接找人将这药包送到他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