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母忽然觉得这个儿媳妇要脱离自己的掌控,几步冲上前去,试图把人抓住。
楚云梨反手扯住她的胳膊,不许她打人。
“我看你是要反了天。”廖母想要抽回自己的胳膊,可一抽就痛,她险些气疯,“他爹,但是把这个疯女人拉开丢出去,我们家没有这种疯子儿媳妇。”
“好啊,我现在就去找夫人做主。”楚云梨抬步就走,“夫人原先很看重我娘,一定会帮我的。”
她抬步就往外走,廖母急了,冲上去将人抓住。
“不许去!”
要是让儿媳妇跑去打扰了主子,即便是主子不想管他们家的闲事,不介意廖家的女儿与人为妾……只将这种事说到主子跟前就很不应该。
回头一定会影响了夫妻俩在主子心里的地位,万一惹恼了主子,被赶了出来,那才是大事。
廖母抓不到儿媳,心里一着急,回头怒吼:“俊伟,把她的腿给我打断。”
楚云梨忽然捡起了门栓,对着冲过来的廖俊伟狠狠打去。
廖俊伟本就头晕,力气大不如前,眼睛模模糊糊像是蒙上了一层纱,走路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腿被打中,当场就摔倒在地。
两家夫妻都没想到儿媳妇不止大喊大叫,居然还敢打人……这是疯了吗?
在他们看来,儿媳应该是被逼疯了,否则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既然是疯子,那就更不能放出去了,疯疯癫癫跑到主子面前,夫妻俩一定讨不了好。
廖父也上前去抓人,张芸儿都撸袖子帮忙,廖母更是一马当先。
三人冲上前去,刚碰到人不知怎的就摔做一堆。
楚云梨站在了院子里,看向了冲过来想要帮忙的姐妹几人,用眼神示意她们退开。
姐妹几人看到她没有吃亏,没有在上前,却也没有退走。
廖母爬起身,满心暴躁:“李莲花,你打婆婆,今天我非休了你不可。”
楚云梨故作情绪激动,声音特别大:“休吧,只要不把我弄死,我就要去求主子做主。”
也是因为往日里休妻这个威胁很好用。廖母不相信会失效,所以才会一次次提及。
楚云梨真不怕他们休妻,这份无所畏惧的神情,也廖家人心里没了底。
不过,廖母什么人,她能够在主子身边成为得力的小管事,本身反应就快,眼神一转,立刻就有了主意:“你要是不乖乖听话将招儿送上花轿,回头我就把盼儿也打包送上去,姐妹花伺候一个男人……有些老爷特别喜欢。”
楚云梨:“……”
这才是真正的疯子,那是她的亲孙女。
身为亲生祖母,连这种想法都不该有!
她干脆抓了一把灰扬了过去。
下一瞬,廖母又咳嗽不止。
院子里闹得不可开交,一时间僵持住了。
廖家想要休妻,可这人一放出去,就会给家里找麻烦,且还是大麻烦。最好是找个绳子把她捆到柴房去,问题是四个人抓不住她一个。
真就像条鱼似的滑溜,廖母整个人都要气炸了。
“李莲花,我一定要弄死你。”
“我是你们家的儿媳妇,不是牵了死契的丫鬟。”楚云梨强调,“你们敢弄死我,除非把几个闺女也弄死,否则他们一定会为我讨个公道。来啊,把我弄死了之后,大家一起去死,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
廖母:“……”确实是疯了。
廖父皱了皱眉:“莲花,你们终究还是要靠根宝的,姑娘嫁出去是别人家的人,咱们又不可能把她们一辈子留在家里,反正都要出嫁,还不如拿点好处,你怎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什么道理?卖孙女补贴野种吗?”楚云梨话说得很不客气,“廖根宝已经十三,不是三岁,招儿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早已经懂事,他默认了让招儿卖身给他学医,这能是什么好东西?还靠他,靠个屁!我干得动的时候还能得几句好话,干不动了,怕是即刻就会被他扔到桥洞底下等死。”
廖俊伟也觉得,若是传出去儿子默认了让姐姐与人为妾,确实不太好。强调道:“根宝也不答应这件事。”
楚云梨满脸讥讽:“你要靠他养老,自然就得听他的话,既然他都不答应,那你为何要执意把招儿送走?廖俊伟,当初我就不答应过继……想让我女儿为那个野种铺路,做梦!”
张芸儿皱了皱眉:“家里还烧着锅,我真得回去了。只是临走之前,我有几句话想说,弟妹,当初过继孩子是我们两家商量好的,根宝到你们家已经这么多年,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双亲是谁,只拿你们当亲生爹娘,你口口声声喊着野种,未免太……”
“太什么?”楚云梨不客气地打断她,“我从头到尾就没想过继孩子,本来我对一个小孩子也没什么恶感,他还是我养大的,我这个做娘的可没有对不住他的地方。说难听点,养他一场,我想骂就骂。还是那话,他凭什么花我女儿卖身的银子?别说只是养子,即便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