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找不到我就继续找,反正我得包吃包住,不在家里住了。”
“不行!”苗母一脸严肃,“你跟振平之间要不要继续过日子我不管,但你必须要在家里住,早出晚归也行啊。我们镇上那么多的人都在城里干活,人家不也天天回来?你一个年轻女子在外,要是让人知道你没家人,很容易被人欺负。”
她想了想,“不用顾虑你大嫂,你要是怕她不高兴,回头交点银子就行!就是交个意思,你大嫂也不是那刻薄的人。”
楚云梨随口答应了下来。
现在她没地方住,苗母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外头住东家的地方,等她有了自己的院子,那就是回家。苗母总不会再阻止。
楚云梨出门时,天已经不早了,路过董家,又看看陶桃花在人家门口说话。
今儿没吵,好像还相谈甚欢。
镇上的人就是这样,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即便是吵了一架,甚至是打架,只要二者之中有人先低头,就会顺着台阶下来。
陶桃花当然看见了自己嫂嫂,想到昨天晚上家里又提要给她相看的事,她愈发不高兴,不止没有打招呼,还往那边瞪了一眼。
楚云梨进城转了半天,也不好拿方子来换银子,想了想,去布庄拿了一些料子回来绣花。
当下的女子都会缝缝补补,但绣花就需要天分。
大部分的人学绣花,都只是保证自己的温饱。此处是京城,不管做哪一行,只要做得精了,都很容易出头。
楚云梨打算从现在开始“练”绣花,花上两个月,到时再绣出好一点的绣品。
她了解了一下当下的针法和绣技,心里有了底,然后提着篮子回镇上。
在城里耽误了半天,回镇上时天是已经不早了。她坐在马车上,同行的大部分都是熟人。
一路上,众人都在闲聊,忽然有人问楚云梨:“翠红,昨晚上听说你家院子里在吵架,吵什么呀?”
问话的人是镇上的一个姓方的寡妇,她带着个女儿独居,一直没有改嫁。
关于方寡妇身上还有不少风花雪月的传言,这人本身也爱传别人家的闲话。楚云梨一脸疑惑:“吵架?我不知道啊,昨晚上我在娘家住的。”
方寡妇一乐:“昨天你买耗子药,真的是毒耗子么?”
这人很没有分寸。
就跟陶振平不认为董开平会砍人一般,镇上的人都挺淳朴,拿耗子要来毒死人这种事谁也不相信。
其实所有人都明白,不管苗翠红毒死的态度做得有多真,都绝对只是吓唬人。
既然是吓唬人,方寡妇这么问到人的面上,简直是一点面子都没给人留。
楚云梨似笑非笑:“你这么喜欢问,怎么不去衙门办案?一把年纪活到狗肚子里去了,到底会不会说话?”
方寡妇面色微僵:“我也就是随口问问。”
楚云梨眼神一转:“那我听说镇上的周木匠为了娶你跟家里吵得不可开交,是真的吗?”
众人哈哈大笑。
方寡妇又羞又气:“别人家的事情我哪里知道?”
众人虽然喜欢看热闹,却也不想看到二人真的打起来,当下就有人岔开了话题,说起了别的事。
方寡妇知道苗翠红不好惹,接下来便不再开口了。
楚云梨回到镇上跟众人分别,还没走几步,又看见了陶桃花,她手里端着一个瓦罐,正往董家去。
看见楚云梨后,她冷哼一声:“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家?”
楚云梨假装没听见这话,挎着篮子越过她。
陶桃花气急:“嫂嫂,我跟你说话呢。”
楚云梨恍然:“原来你在唤我?想要我回家也行,让你娘把之前从我这里拿走的银子还回来再说。”
陶桃花:“……”这怎么可能?
到了母亲兜里的银子,想让她拿出来,简直是痴人说梦。
楚云梨从陶家门口路过,目不斜视。
苗母正在做晚饭,看到女儿回来,问:“还顺利吗?”, ,
“你嫁给了我,那也是你娘。”陶振平眉头紧皱,“你怎么变得这么不讲道理了?”
楚云梨跟他说不通:“滚吧,我家不欢迎你。”
陶振平:“……”
“翠红,我白天干活已经很累了。你能不能心疼一下我,不要再闹了。”
楚云梨一脸莫名其妙:“你再累,我也没有看到你赚回来的钱啊。收你银子的是你娘,你累了苦了,跟她哭去!”
陶振平张了张口:“那些银子只是暂时有爹娘收着而已,等他们百年之后,就都是我们的。”
楚云梨嗤笑一声:“人活一世,有些人能活近百岁,有些人却连成年都活不到。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我一个运气不好,说不定还走在你爹娘前头。那我辛辛苦苦几十年,图了什么?”
上辈子就是这样,苗翠红被砍死,赚的所有银子全部都归了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