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规矩的。听阿青这么一说,他便瞬间明白过来。不过他又好奇:“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先前去给镇上的庄子送荷包,听他们说起过。”阿青道,“蒙学最早的入学年纪是七岁,每年年末考试,来年的二月入学。安安现在正好六岁,所以我想.....贺枕书:“你是希望我用这半年教他读书识字,让他能通过蒙学考试?
阿青轻轻点了点头。
贺枕书思索起来。
因为朝廷重视,官办蒙学在许多乡镇都有开设,青山镇内就有一所。贺枕书没了解过青山镇蒙学的考试难度如何,但在安远县时,他曾看过县城蒙学的入学试题,是不难的。所谓的入学考试,不过是为了筛选学生资质,若非天生患钝,用半年时间来准备绰绰有余
相反,如果准备了半年还考不上,只能证明那孩子不是这块料,再努力下去也于事无补
倒是可以一试。
不过.....
“姓周的不愿孩子去读书,他会同意让安安跟着我识字吗?”贺枕书问。
提起这件事,阿青脸上又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他多半是不会同意的,只能尽力瞒着,若那孩子能考上蒙学.....毕意是官办蒙学,若真考上了,便是半只脚踏入了官家,不是谁说不去就能不去的
这或许也是阿青想让孩子去官学读书的原因
贺枕书这么想着,看向阿青的神情稍稍有了变化
阿青与他想象中截然不后
这人外表清秀柔弱,不论旁人与他说什么都是轻声细语的回应,在村中也从来不与任何人交恶。明明在家中被那样欺负,可出了家门后,却从未说过他丈夫的半句不是贺枕书曾以为,他是个忍气吞声,逆来顺受的性子。
可他不是
他比许多人都看得清,也比许多人都清醒。他清醒地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也在认真思考该如何改变现状。在那柔弱的外表下,是一颗极度冷静,也极度坚定的内心
知晓了阿青的隐情后,贺枕书自然不会拒绝对方的请求。但这个决定不是小事,他还需要与家人知会一声,才能最后给阿青答复。送走了阿青,贺枕书拉着裴长临出了门,顺道将阿青的来意向他说明
但裴长临听完,却沉默下来
“怎么啦?”贺枕书问他,“你不希望我教安安识字吗?
“不是。”裴长临摇了摇头,又道,“只是周常他.....那个人素来不讲道理,与邻里关系也不和睦,我担心万一消息没瞒住,他会来找你麻烦。贺枕书“唔”了一声,皱起眉头
他们正在裴家后山的小山坡上,此处地势较高,从这里放眼望去,能将整个下河村尽收眼底。视线再往远些,还能看见远处田野里那些劳作的身影。二人挑了路边一块干净的青石坐下,贺枕书双腿曲起,用手臂环绕抱住:“你说得好像也有道理。‘虽然阿青说了会尽力瞒着,可读书识字本就是件要下功夫的事,如果真的要准备入学考试,安安就必须时常来裴家找他读书。他们住在同一个村子里,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就算不被姓周的撞见,也迟早会被其他外人瞧见。一旦被人知道,这事就瞒不住了
贺枕书将脑袋枕在膝盖上,有点发愁:“那可怎么办?'
裴长临不答
他偏头看向身边的人。小夫郎骨架很小,身子这么蜷起来就只剩小小一团,他脸颊一侧枕在膝盖上,挤出一点软嘟嘟的脸颊肉,看上去格外可爱。他没忍住,伸出手去轻轻捏了一把。
“千嘛呀。”贺枕书瑟缩一下,“说正事呢。
他嗔怪地瞪了裴长临一眼,后者连忙将手收回去,心绪却未曾平复下来。
裴长临以前只知道,双儿会在脸上生出特有的孕痣,且身形大多娇小一些。除此之外,他其实不知道双儿与男人究竟有什么不同。他现在才知道,的确是不同的。
小夫郎的身形分明也是瘦瘦小小,但身上的每一处却都那样柔软,像是水做的-
-般,稍用些力道都担心会把他捏疼
指腹还残留着方才那绵软细腻的触感,裴长临轻轻捻了下手指,痒意从指间一直传到了心底。
“其实,我有个法子。”裴长临忽然低声道
贺枕书偏头看他:“什么法子?
“我们担心安安总是来悲家会被人怀疑,所以不敢叫别人知道。但只要能找到个妥当的理由,就算他堂堂正正过来,也不用担心。想枕书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理电2
裴长临垂眸与他对视,后者恍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我们可以假装他是来学木工活的!
贺枕书知道,正经的木匠手艺通常都是从小就开始学。而且,木匠一门在入门的前三年,都只能在师父手下做学徒,这三年,既是师父观察弟子有没有天赋,也是在磨练韧性。只有三年学徒期满,才能真正开始学本事。因此,对外说安安是来裴家做学徒,是最好的选择
只要瞒过这半年,让安安顺利考入蒙学,那姓周的再想找茬或干涉,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