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兄弟是否听说过,今岁将有妖邪祸乱人间的预言?”
陆恒点头:“经过渡厄峰一事,我愈发确定,这个预言或许就和蚀月鼎有关。妖族自古以来散落在人间各地,虽偶有进犯人族,但整个妖界的力量还算平衡。如今蚀月鼎现世,妖族大将持着此鼎到处炼化妖邪,或许也有炼化其他生灵,以此获得超凡的力量,这些力量很有可能用来哺育某个本就十分强大的妖怪,令它生长为逆天之物,从而彻底打破妖界与其余各界的平衡。”
“妖王?”清霄子立刻联想到,“也只有妖界之主,才能使唤得动手下的八大妖将了。”
陆恒点了点头,群玉在这时走到他身边,好奇问道:
“妖界之主是个什么妖啊?”
清霄子:“如今的妖王,名为焰尤,是一只修炼万年的狻猊妖。”
狻猊啊,百兽之王。
果然没我们植物界啥事儿。
群玉叹了口气。
自她出现之后,对话氛围变得轻松不少。清霄子的目光在他二人脸上转来转去,渐渐换上慈爱面容,由衷赞叹道:
“多钱兄弟的剑术出神入化,多饼姑娘的盾术更是惊天撼地,你二人守护了渡厄峰,便是我们璧山派的恩人。可否容老夫问一句,你们如此少年英雄,究竟出自何门何派?”
……
群玉抬头看向陆恒,陆恒也低头看她。
若说是散修,好像显得他们在糊弄老人家,很不真诚。
而且要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比如陆恒和群玉高超的剑术和盾术,手中灵剑的来历等等。真话不方便说,硬说出来反而显得更怪异,最好的办法就是推出一个门派来搪塞一下。
要不,就说是凌霜岭的?群玉眼神示意陆恒。
反正陆恒确实在凌霜岭学了七年,而且凌霜岭山高皇帝远的,和璧山派应该扯不上什么关系,肯定不会被戳穿。
群玉眨巴眨巴眼睛,也不知陆恒读懂她的信号没有,就见他收回视线,温沉有礼地望向清霄子,缓声答:
“我和妹妹多饼,来自的是……”
“许多派。”
清霄子愣了愣,以为他们是杂学弟子,遂耐心问:“好的,都有哪些门派?”
陆恒一脸淡定:“掌门,您理解错了,不是许多门派。我们的门派,就叫许多派。”
……
不仅清霄子,周围所有长老都呆住了。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般随随便便、放飞自我的宗门大名,他们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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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贵派位于何处,师门如何,除了你们,还有哪些高足?”
陆恒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胡诌:
“我许多派坐落于栖云山脉间,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师门极简,只有一位掌门和一位长老,他们避世而居,不愿为外人所知晓,至于其他弟子,咳咳,在下喉咙突然有点痒……”
陆恒战略性咳嗽,紧急思考接下来该怎么瞎编才能显得不那么像瞎编,身旁的群玉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角,接过话来:
“我们许多派,和你们璧山派一样,包容众生万物,所以我们的弟子也是什么东西都有……”
群玉身后不远处。
青雁和姜七隐匿在半空中,由于前者不久前刚被雾影死死扼住脖子,颈骨差点断掉,后者凭借丰富的断头经验,正在细心指导它怎么护理脖子:
“……你晚上睡觉最好平躺,脖子伸长一些……”
“等等,你见过哪只鸟平躺睡觉了?”
“这有什么难的?你就向后一倒,肚皮朝上,两只爪子朝前一蹬,多舒服呀……”
“别聊天了。”群玉用灵识打断他们,“我们现在紧急成立了一个新门派,你俩都是门中弟子,快点各自想一个和门派搭配的新名字。”
啥玩意?
青雁还在歪着脑袋啄背上的毛,测试脖子的柔韧度,突然就被群玉推到众人眼前,不得已显了形,掰正脖子,展露出华美庞大的仙灵,在一众目瞪口呆惊诧不已的中老年人仰慕的视线中,慢悠悠道:
“吾乃许多派弟子,灵鸟青……许多……额……虫?”
主人爱吃饼,起名许多饼,它爱吃虫,起名许多虫,非常合理。
只见青空中的灵鸟许多虫悠然盘旋一周,双翼灵光闪闪,释放出澎湃的仙气,尖利的鸟喙凌空叼住一只飞虫,还未愉快地吞入口中,突然脖子一闪,扭到了,痛得它龇牙咧嘴,连忙尴尬地匿进风中,不见踪影。
众人还未欣赏够,忽觉身前袭来一阵阴风,半空之中幽幽显出一位红裙似火的女鬼,瘦削的肩膀上长了个八只脖子八个脑袋,每张脸各不相同,都是惊恐万状的男性面孔,一一对应群玉和陆恒身边最近的八位男性长老!
“小女子乃是在许多派飘荡了二千多年的幽魂弟子,名为许多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