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的耳朵,独自踏入殿中。
殿内很是空旷,什么也没有。
群玉回想七万年前,她的寝殿里只有一团厚重的魔云,她每天就窝在云里睡觉,有的时候干脆飘在虚空中,或者胡乱瘫在地上,什么家居都不需要。
如今,她望着广大的空间,只觉分外冷清。
身后忽然拂来一阵清澈的灵风,伴着轻轻的振翅声,群玉右肩微微一沉,落下一只泉青色羽翼的华美灵鸟。
自从看到群玉被文昌神拍回魔界之后,青雁便马不停蹄地赶去神魔井,奈何神魔井今日守卫森严,它花了好大劲才溜进来,飞得快要累死。
青雁立在群玉肩上,察觉她情绪低沉,便什么都没说,只静静陪着她端详这座刚建好的殿宇。
“我的房间就交给你布置了。”群玉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任命你为魔界首辅大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_[(”
青雁扇了扇翅膀,表示领命。这职位相当于神界的东神、文昌两位神尊了,于它
而言简直是小鸟飞上枝头变成了凤凰。
群玉带着青雁往东边走,停在一个通风良好,光照充足的地方。
“从这里,到那里。”
群玉大手一挥,指出一片少说也有二十丈宽的地方,道,“都做成厨房。”
“好的主人。”青雁飞起来,在附近盘旋一周,道,“这么大的厨房,看来要多请几个厨师。”
群玉:“请!请多多的!”
就在这时,一声熟悉的狗叫在身后响起。
姜七牵着狗绳,被撒开蹄子飞跑的毛绒小饕餮拉着冲进殿中。
“主人……呼……”姜七喘了几口气,道,“您给饕餮灌了修为之后,它的脑子好像开窍了,突然就会说我以前教给它的那些话了!”
群玉饶有兴趣道:“是吗,表演一个看看。”
姜七提起裙摆,弯腰摸了摸饕餮的头,道:“刚才在路上怎么说的现在就怎么说。”
饕餮激动地在地上旋转一圈,张嘴吠道:“汪汪汪!汪汪汪!”
“……”姜七有点尴尬,找补道,“它肯定是太紧张了。”
姜七猜到群玉现在心情不好,便想让饕餮逗她开心。她蹲在饕餮身边,五指生出钢刀般的利甲,一下又一下抓在饕餮身上,画面虽然十分凶残,但饕餮最喜欢被她这样撸了。
果然,被撸得身心舒畅的饕餮脑袋也变灵光了,张嘴便说出了人话:“饼!汪汪汪!饼饼饼!”
这是群玉在上京的客栈里让姜七教饕餮说的字。群玉听罢,唇角露出一丝笑,满意地点点头:“真不错!”
饕餮得到主人的夸奖,登时信心倍增,又说出了当时在客栈里她们教她的另一句话:
“汪汪汪!男人都该死!男人都该死!”
……
“男人都该死!汪!”
饕餮用嘶哑恐怖的兽音连嚎了好几遍,看到主人的表情渐渐变得有些不对劲,它的小眼睛忍不住耷拉下来,神情无措道,
“男人都该死,汪汪?”
“说得对,男人都该死。”
群玉表情阴沉下来,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左臂,之前从那里拔下来的一片鳞甲,她送给了陆恒。
说好了他会把那片鳞甲戴在胸口保护好自己,让群玉尽量打得凶一些,群玉才敢往他胸口刺。
结果呢?
若不是她又留了一手,没有刺他的心脏,而是刺向了右胸,那陆恒……
群玉不敢往下想,只觉浑身泛凉,陆恒的血溅到她身上的感觉再度浮现,比皓天泽的极寒之力还要冰冷百倍。
不仅身体难受,更难受的心寒。
她好像永远都不知道陆恒在想什么。
“主人。”青雁目睹了神界发生的一切,一直忍到此刻,才低声道,
“陆恒好像真的被怨诉灵控制了。”
群玉抬眸看它:“你也这样觉得?”
“嗯。”青雁点头,“以我的法
力,虽然看不到怨诉灵㈡㈡[,但我能猜到,怨诉灵附到了他身上,对他说了一些话,怂恿他与您为敌。而我们之前在前尘镜里看到的那些……恰好都与您有关,以陆恒敏感多思的心性,也许在那时就埋下了恨意的种子,才会这么容易就被怨诉灵控制。”
青雁说的这些话,何尝不是群玉心中所想。
群玉叹了口气,道:“事已至此,随便他怎么想吧。总之我已回归魔界,他留在神界,我与他从此势不两立,正好遂了他的愿,我也解放了,以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青雁直摇头:“主人,您忘了你们这么做的目的了吗?”
“我没忘,是他忘了!”
群玉的情绪有些激动,“我就待在魔界,神族纵有通天本领也奈何不了我,要我去神界找他,做梦去吧!”
说完这些话,群玉气吼吼地便走了。
青雁在天上毫无章法地飞来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