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的口袋轻微动了一下,而后一片黑色的虚影飘了出去,轻轻落在了沈蕴手中的罗盘上。
“好,我这就去。”沈蕴将罗盘收好,“如果我短时间没有回来,就说明我还是受到影响了,你们下个周期再来找我。”
言不栩和封鸢同时点头,沈蕴的身影消失。
半晌,言不栩道:“你觉得这样有用吗?”
封鸢耸肩:“我觉得有,但我觉得有什么用,得看最终结果,而且你应该思考的不是有用怎么办,而是如果没用,又应该采取什么样的办法来传递这个消息。”
“那就只能我自己‘出去’一趟了,虽然我也不能保证——”
他话音未落,沈蕴就回来了,她身旁还有一个黑衣服的年轻女人,那女人一偏头就被沈蕴灯泡一般的头发亮得往旁边豁了豁,忍不住道:“你这头发怎么回事?”
沈蕴瞥了她一眼:“要你管。”
言不栩对封鸢道:“介绍一下,这是蔚司蔻,她是神秘事务局的司长,而她在游戏里有一个挺有名的代号……‘外交官’。”
封鸢一时没有回答言不栩,因为他觉得蔚司蔻有点眼熟……不,是非常眼熟。不是上次在游戏故障时在游戏大厅匆匆一瞥的眼熟,而是他对蔚司蔻的“感觉”,或者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他对蔚司蔻的灵感非常熟悉。
熟悉到就仿佛他们面对面交谈过。可是封鸢的记忆又没有出问题,如果他真的和蔚司蔻说过话,他肯定不会忘记。
他看着蔚司蔻半晌,忽然回忆起他和小诗车祸那天,两人在医院里等待检查时,他莫名觉得仿佛有人在极遥远的远空看了自己一眼,而他告诉那人不要看。
那个人,好像,就是蔚司蔻。
不过她竟然是神秘事务局的人……好好好,既然如此,外包人员又加一位。!
“怎么?”陈副局不动声色道,“我刚说了,他们已经销声匿迹很久了。”
“我知道。”蔚司蔻眉头微蹙,似乎陷入了沉思,半晌又烦躁地道,“算了,等我想起来再说。”
陈副局奇怪道:“你来我办公室真是为了来发呆?”
“其实不是,”蔚司蔻随意地道,“但是我一时间想不起来我是来做什么的了,可能是来提醒你女儿的生日快到了吧。”
“不用你提醒。”陈副局道,“我记着呢。”
“那我也不用你提醒,让我忘记那场爆炸。”蔚司蔻靠在门框上,单薄的身形好像陷入墙壁里去,“也不用你告诉我要我怎么活。”
“我爸妈已经死了。”她语气很重地重复,“死了十三年了,没人记得他们,但我记得。”
她推开门走了出去,而陈副局盯着桌上升腾起袅袅热气的茶杯半晌,低声道:“我记得。”
……
蔚司蔻走出局长办公室也没有回自己办公室,而是去了楼道里抽烟。
结果她刚点燃一支还没抽一口,手机就响了起来。蔚司蔻眯着眼睛拿出来一看,立刻将烟掐灭扔在一边,随即才想起这只是个电话而已,打电话的人并不在她面前。
她捻了一下手指上的烟灰,按下接听键,语气如常道:“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沈蕴冷淡的声音:“我要见你一面。”
蔚司蔻盯着地面上被她掐坏的烟头,眼睛微微缩了一下,转瞬却又恢复了正常,她沉声问:“什么时候?”
“就现在。”
……
两个小时前。
说两个小时或许有些不准确,因为无限游戏中的时间概念很诡异,无法精确计算。
而在封鸢道出言不栩的打算的传递消息的途径时,言不栩摸了摸下巴,道:“我就说我们还是有点默契——”
后面的话因为封鸢的冷漠注视而消音。
他假装无事发生,换上了一副正经模样,道:“没错,就是将游戏作为‘中转点’来传递消息。”
不等封鸢开口,他就继续道:“我知道这样做可能也会有点问题,比如我们在游戏里传递的消息,接收人回到现实维度之后是否还会被‘帷幕’的力量所影响……但我决定试一试。”
他指了指手中的罗盘,看着封鸢道:“我打算把它给接收人,如果你真的是因为报死鸟的眼睛才没有被影响的话,接收信息回到现实维度的人肯定也不会被影响,如果还是被影响了,就说明你的猜测有问题。”
封鸢:“……”
他终于明白,什么叫挖个坑给自己跳。
封鸢企图思考,沉思半晌,放弃思考,认命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然后让系统跟着言不栩找的信息接收人一路提醒,确保他一定把消息送到神秘事务局!
言不栩点头:“好啊。”
等进了游戏他才知道言不栩要找的人就是沈蕴,言不栩解释道:“只有她会高强度在游戏里出现,这个游戏好像是她家,她甚至在星环镇有房。”
封鸢刚想说这游戏还能这么玩,沈蕴阴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