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
梁鉴秋纵身往前一扑,护着头部卧倒在墙角。
大约过去了快十分钟,灼热的气息才终于消退,梁鉴秋从地上爬起来,尽管他的动作已经很快了,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受了些伤,所幸于行动无碍,他慢慢靠近被炸成一个漆黑大洞的电梯轿厢,从中辨认出一些焦黑模糊的尸体残块,看起来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他又加了一打净化秘术,刚要离开,身后的墙壁忽然张开了一张巨大的嘴,一口将他吞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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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声音?”
封鸢停下脚步,抬起头望了望楼板,一声极沉重的炸响过后,楼板似乎都在微微震动,扑簌簌落下一层墙灰。
“好像是爆炸。”系统说道,“应该三楼的位置。”
“先不管了,”封鸢低头看向挂在自己手臂上的小木偶,“你刚说什么?你没找到地下有东西?”
“这不可能吧……”
半个小时前。
封鸢刚一走进门诊部大楼,就立刻察觉到了这里的不对劲,他是绕到后门进来的,大厅里空空荡荡,刚刚进来的梁鉴秋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他就先去了检测震动原点的坐标,这里也空无一人,可是地上摆着打开了的银色箱子,以及其他一些凌乱仪器,只是人却都不见了,就好像他们正在工作忽然被什么打断了。
而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忽然从封鸢脚边蹿了过去,但这玩意似乎跑得不快,留下一阵“咔哒咔哒”的声音。
封鸢拍了拍口袋:“养猫千日,用猫一时,系统,到你抓老鼠的时候了。”
系统:“……”!
小队长转身进了急救室,不一会儿,两个护士推着一张病床从急救室里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领头的还是那个小队长,他挥了挥手道:“这边,二号电梯。”
一行人鱼贯地走进了二号电梯。
那医生靠在电梯壁上一动不动,似乎在闭目养神。
梁鉴秋问道:“你们刚才怎么没撤出来了?”
医生道:“病人情况不太好,我不能贸然离开手术室。”
他说着睁开了眼睛,目光微微疲倦地打量了梁鉴秋一眼,然后取下口罩,脸颊蠕动了两下,另外两只眼睛也睁开,一齐看着梁鉴秋。
“这倒是,”梁鉴秋点了点头,“对你们来说,手术确实很重要。”
电梯为什么还没有到?
这个模糊的念头在梁鉴秋脑海中一闪而过,对了,现在医院里一个人都没有,电梯慢点很正常。
“其他人都撤出了吗?”医生问。
“对,现在就剩下你们了。”小队长道,“等你们也安全的出去了,我们才好行动。”
电梯还没有到。
梁鉴秋有些不耐烦地道:“这电梯为什么这么慢?”
“是啊,今天的电梯为什么这么慢,”缩在墙角的护士也抱怨,“我还赶着回家吃饭呢。”
她抬手调整了一下可移动病床侧边架子上的吊瓶,随着她的动作,白大褂袖口中挤出来另外一截黏腻的、布满了肉芽的肢体,她若无其事地伸出另一只手将之塞了回去,那白大褂不知道为什么变得鼓鼓囊囊的,其下似乎有软体动物在平面上蠕行的声音传来。
另一个护士道:“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没有啊,”先遣小队的队长笑道,“可能是电梯里太封闭了,等一会出去就好了。”
可是电梯还没有到。
梁鉴秋也觉得自己好像闻到了一股冰冷的、腥腐的味道,这种味道隐隐约约,似乎无处不在,又似乎是他的错觉,他百般无聊地打量着狭窄的电梯轿厢,这是一个银色的封闭所在,顶灯是一块白色灯板,散发出朦朦胧胧的白光,正正照见灯下的可移动病床。
病床上应该躺着一位病人。
白色的被子盖过了他的头顶,谁也窥不见他的真容。
护士动了一下,大概是碰到了病床,悬挂在架子上的吊瓶来回晃漾,玻璃瓶壁与架子相互碰撞,发出细微的、清脆的响动。
那瓶子是空的。
梁鉴秋顺着空空荡荡的吊针瓶,缓缓目光下移,看到了输液软管,垂在病床边缘,那根本应该扎入病人体内的细细针管
,贴在病床的侧面,反射出一点细微碎光。
输液瓶……应该是这样吗?梁鉴秋想,可是电梯为什么还不到?
急救室在三楼,从他们走进电梯英应该早就过了五分钟,或者十分钟,医院的电梯会有这么慢吗?
他有些疑惑地看向电梯里其他人,医生的四颗……五颗眼睛又都闭上了,短短这么几分钟,他又长出了一颗眼睛。护士的白大褂似乎在蠕动,她靠在电梯角落里,身形正在慢慢塌陷下去,而先遣队的小队长,他正低头看着手臂,一开始梁鉴秋以为他的手腕上有一个通讯器之类的,后来发现不是,他的手腕上生出另一只手,此时两只手正在比赛掰手腕,小队看得津津有味。
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