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会起口舌之争?你怎么能打回去,那可是贵妃。”
林常在勾勾嘴角,都这样了,贵妃也已经认定她是下毒之人,她哪里还在乎她是不是贵妃,她也不想就这样白白挨打,只能打回去了。
“娘娘,嫔妾是问贵妃是不是推倒过嫔妾,贵妃不认,于是我们争执起来。”
宜妃皱眉,怎么又为这事,这没证据的事,贵妃哪里会认,都几年过去了,林常在怎么还想着这事。
“娘娘,嫔妾第二次小产也定是贵妃所害。”
“林妹妹,你没有证据,又如何能指证贵妃,你真是……糊涂啊,你跟贵妃闹成这样,贵妃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你,纵使是本宫,怕是也护不住你。”
林常在不在乎,轻轻一笑,“反正只有一条命,没了就没了,嫔妾总得为嫔妾的孩子报仇。”
“你怎么不想想你的家人?他们怎么办?”
“嫔妾想不了那么多了。”
宜妃叹口气。
皇上过来时,佟贵妃已经离开,皇上问一遍林常在事情经过,林常在没说孩子的事,只说她与贵妃争吵,进而到肢体冲突。
皇上问为何争吵时,林常在说是一些陈年往事。
宜妃见皇上神色不大好,想说什么时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说让皇上去问问佟贵妃。
皇上见林常在不肯说,冷脸离开,过后去问佟贵妃,佟贵妃也不说起因,只说她见到林常在对她不敬,她一时生气便跟林常在吵起来,气不过又跟她打起来。
皇上晓得两人没说实话,她们不愿意说,他朝务繁忙,也懒得去追究谁对谁错,觉得这是琐事,后宫女子常有这种口舌之争,不过她们闹这么大,失了主子的体面,便罚她们三个月月银,禁足十五天,便不管这事了。
……
宝珍给自家小主往脸上擦药。
那天佟贵妃用足了力气跟狠劲,将自家小主的脸挠出很多血痕,过了几天才开始结疤,女子毁容可是大事,宝珍天天给自家小主脸上擦药,就怕小主脸上留疤。
“宝珍,你说那天贵妃说的是真的假的?”
这几日,林常在反复想贵妃说的话,她两次小产,一次被推倒,一次被下药,贵妃只认了她让人推倒她那次,后面被下药的那次,贵妃没认。
“小主指的是什么?”
“她只让人推倒我,没指使人给我下药。”
“奴婢也不晓得。”
贵妃认都认了,为何只认其中一次,难不成第二次不是贵妃害的她,这第一次小产跟第二次小产中间隔了好几年。
贵妃是减轻罪孽还是她说的是实话?以贵妃的性格,她既然都承认谋害皇嗣了,多一次少一次应该对她而言都没关系,她没必要说谎,她没有说谎的话,那她第二次小产时是谁给她下的红花,害她小产堕胎。
她当时都怀孕五个多月,胎儿都成型了。
不过不管贵妃害她一次还是两次,终究是害了她,她死了也是活该,只可惜没能毒死她,如今轮到她自己担心受怕了。
贵妃不可能放过她,当时贵妃看她的眼神中充满恨意,她若真的对她下手,她要怎么防备察觉。
林常在这个时候才有点害怕,她还年轻,还不想死,若是贵妃也对她下毒,她不会有贵妃那么好运躲过一劫的。
她只是一个常在,在宫中没什么势力,比起佟贵妃,她要势弱得多,她住在翊坤宫,想要提防抵挡贵妃的磋磨,只能倚靠宜妃娘娘。
林常在想了想,等宝珍擦好药之后过去宜妃娘娘那里,见到宜妃,扑通一声跪下来。
“娘娘,救救嫔妾。”
“这是怎么了?快起来说话。”
林常在被搀扶起来,她眼眶泛红,哽咽道:“娘娘,嫔妾那日冲动,跟贵妃撕破脸,得罪了贵妃,嫔妾觉得贵妃一定不会饶过嫔妾的,嫔妾害怕她暗中报复嫔妾,嫔妾求娘娘的庇佑。”
“妹妹,你是宫里的小主,贵妃应该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顶多是在你份例上动些手脚,你要是缺什么的话,本宫再贴补给你。”
林常在怕的不是份例缺少,而是贵妃往她膳食里下毒,她能拿得到毒药,贵妃更能。
“娘娘,嫔妾怕贵妃想杀嫔妾,嫔妾怀孕时有人往嫔妾的膳食掺入令人堕胎的红花,若是贵妃也往嫔妾的膳食里下毒药,嫔妾怕是不能活命了。”
“不会的,你是主子,你阿玛又是吏部尚书,贵妃不会这般乱来的,她要是真害你的命,皇上也会追究的。”
“可嫔妾不是密嫔,皇上对嫔妾没有真心,贵妃家世显贵,贵妃若真的对嫔妾做什么,只怕皇上为了安抚佟家,也不会轻易动贵妃的,嫔妾的阿玛比不过佟大人。”
宜妃问道:“若你们只是普通的口舌之争,贵妃为何要要你的命?妹妹,你是不是多虑了,贵妃顶多会为难你一二,不会要你的命,这宫中出人命可都是大事,贵妃不是如此冲动莽撞之人。”
林常在脸色微微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