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坏。他来恶人谷打着东山再起的念头,但人成穷光蛋还得莫名给人当牛做马,当然不可能开心。
“你们这群——没远见的家伙!”
他恨声说道。
这话引起众怒,时隔数月,他们向毫不知情的金九龄展露自己的伤疤。
“这只眼睛是他戳瞎的。”
“这条腿是他踩断的,我明天还得找万神医给我续药。”
“这根手指是他掰断的。”
“这条刀疤是他拿剑划的。”
“你以为我们没想着反抗过他吗!”
众恶人满怀幽怨地说道。
金九龄:“……”
他想回到过去的心达到了顶峰。
*
“那个人”——二弟子马甲,晓轻舟正在吹笛子。
身为美人,要有风度,要有令人见之难忘的特点,晓轻舟只靠脸就能令人一辈子都难以忘怀,即使不吹笛子也没什么。
但步早懒得对着恶人谷一群妖魔鬼怪装傻白甜,二弟子马甲初次离开咸鱼派走进恶人谷时装了两天的傻白甜,但一个个恶人欠揍得很,于是他干脆靠拳头当老大,成了恶人谷实质上的谷主。
步早对每个人充满敬畏的态度尤为满意,他的恶趣味有了施展的空间,原先脏乱不已的恶人谷被打扫得整洁干净,铺了石路,别的恶人如何想他不知道,他很开心。
虽然小师弟没有他二师兄那样纠结到接近变态的洁癖,但整洁爱干净是一个普通人必备的素质,在干净的环境里做一些风雅的事,才符合美人的外表。
金九龄等恶人聚在哈哈儿的小酒馆里说小话,步早不知道具体情况,但随便猜猜就能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显而易见,金九龄还未被打服。
步早收起笛子,从高处一跃而下,落地后远处有人跑过来打小报告,说金九龄正在小酒馆里撺掇人和他一起反抗。
“你不和他一起吗?”
漂亮美人笑靥如花。
“谷、谷谷主说笑了……”来人狂流冷汗。
步早心情愉快地走向小酒馆,酒馆内的金九龄已经息了反抗的意思,正在考虑如何从恶人谷谷主的魔掌中逃出。
藕粉色的身影如一阵轻风,倏尔掠过,晓轻舟推开门,站在酒馆外笑盈盈地望着面色难看的酒馆众人。
“听说你们在聊一些很开心的事?同我说说如何。”
晓轻舟走进酒馆,大门洞开,他堵在唯一的出口处,单薄的身影如一座高山般不可逾越。
哈哈儿立刻卖了金九龄:“金捕头对您有话要说,我去为两位备酒与吃食,两位慢谈。”
金九龄对哈哈儿怒目而视。
漂亮美人抬手:“慢着。”
他的笑脸温柔动人,语气也如同
对情人低语,模样雌雄莫辨?,暧昧的态度总会令人生出误会,但那双脉脉含情的桃花眼,其中的笑意不达眼底。
而当他揍人时,那双眼睛中的笑意依旧如同冰面上涌动的春雪。
步早:一拳一个带恶人。
〖系统对玩家的行为表达了忧虑。〗
酒馆内哀嚎连连,金九龄叫得最惨,他愤怒地控诉:“我还什么都没做!”
晓轻舟踩着翻倒的椅子看他,歪歪头,长发自肩侧滑落,眼角泪痣如血,他浅笑道:“你什么都没做才让我想揍你啊……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说重溟不值一提?”
金九龄:“————!”
这人竟然还记着自己当初说重溟坏话的事!?究竟有多么记仇啊!!!!
*
恶人谷外。
远处高山上积着皑皑白雪,入口深处黑暗如渊,邀月身着黑衣,缓步迈入其中。
无论那小姑娘此刻究竟是什么状况,都与邀月一个外人无关,但她依旧忍不住想象,对方此时的境况。
七年前的小姑娘脆弱又天真,却颇有巧思,但即便如此,以她那般模样,单独一人在外行走绝对不会遭遇什么好事情。
所以邀月曾邀请她入移花宫。
移花宫只收女弟子,邀月不敢说自己会多么优待她,但能主动提出邀请,邀月确实是为她考虑的。
这对冷漠无情的邀月来说,是意料之外,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对一个见面没多久的小姑娘提出邀请。
——而她,拒绝了邀月。
回忆起当时场景的邀月依旧觉得难以置信,而如今当初被拒绝的羞恼已经散去,只剩对其现状的在意。
邀月不引人注意地进入恶人谷,入目之处并没有想象中的脏乱,可以称之为干净整洁。
数人围在一家小酒馆外探头探脑,酒馆内传出阵阵哀嚎声,邀月听到人絮絮低语。
“打完了吗?”
“没呢。”
邀月扫视全场,没有一名女子。
于是她不动声色靠近酒馆,其中躺着遍地呻‖吟的人,一道藕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