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快活点,想吃什么就买,买不到就花钱让人琢磨,你只要肯出钱,天上飞的,水里游的,什么都能送上你的餐桌。关内关外你也走好几趟了,喜欢哪个地方的水,爱哪个地方的山,你带上奴仆搬过去住个一年半载的,想孩子了就托过路的商队捎个信,让孩子们去看你。”隋玉劝慰。
宋娴点头,“谢谢你玉妹妹。”
谢她不多问不探究,猜出她家事不和不明着说,变着法劝说。
隋玉摆手,“谢我做什么,我藏着我的小心思,让你先去探路,到时候我的客舍盖过去,可不是又有熟人帮衬了。”
宋娴不信这个说辞,她转而问:“你盖在张掖的客舍如何了?”
“不好也不坏,算是走上正轨了,有生意,能赚钱,就是回本慢,不过我不急。”
“有人去找麻烦吗?”宋娴问。
隋玉摇头,她刚要炫耀隋良的鬼机灵,话没出口又想到宋娴还惦记着撮合良哥儿和绿芽儿,她咽下到嘴的话,
什么都没说。
宋娴哼笑一声。
隋玉垂眼不搭理,祙筣虎筣???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掐了棉芽,她指腹和指甲上的绿色汁液怎么洗都洗不掉。
宋娴往外看一眼,说:“快晌午了,午饭在我这儿吃?”
“行。”隋玉点头。
吃午饭的时候没看见黄安成,隋玉离开时在前院碰到他往外走,她这才意识到,宋娴和黄安成分开过了,若是中间的门封死,这夫妻俩算得上是分府而居。
黄安成颔首跟隋玉打个招呼,继而大摇大摆出门。
隋玉跟着出门,走出宋家的门,她就把他们的家事抛在脑后,不打算去插手。
不过之后的日子,隋玉经常让绿芽儿捎话,让宋娴去城北玩,宋娴一过去,她就领着人下地干活。
水和温度跟上了,六月底的时候,最先种下的棉花吐絮了,隋玉把身上没有正事的仆人都赶下地干活。每天天不亮,大伙儿就挑着担挎着水囊打着哈欠下地摘棉花,等太阳出来了,棉叶晒焦了,棉壳晒硬了,一帮人又挑着装满棉花的筐往回走。
殷婆和翠嫂她们见人回来,端出早就蒸好的包子和晾凉的绿豆粥,饿得饥肠辘辘的人一到家就端碗吃饭,吃饱了往树荫下、墙根下一坐,各拎一筐棉花坐下掰花。
棉花掰下来倒太阳底下晒着,晒干后留出交给官府的四成,剩下的六成绞了棉籽卖给锦绣织布坊。
今年开春后,隋玉又找人买了十亩的荒地,加上她去年买的两亩,这十二亩种的棉花不用给官府交税。剩下的三十五亩棉花是种在隋良和小崽名下的地里,原本跟官府是要四六分成,官府得六成,但棉种是隋玉自己的,不是官府发的,故而是她得六成,交给官府四成。
一匹布大概要用五十斤(汉代斤两)棉线,但一亩地出产的棉花绞去棉籽后,再刨去粮税,自己剩的大概也就六七十斤。
隋玉想了两天,在杜坊主和杜季白再次上门问价时,她开口说:“棉绒一斤二十钱。”
“不可能,太贵了。”杜坊主一口否决,“玉掌柜,你要知道,织一匹棉布就要用五十斤的棉线,按你的价,我们要把棉布卖出一千五百钱一匹才能赚钱。你也是去过长安的,长安的绸缎才一千二百钱一匹,贵人能买色泽更好的绸缎,为什么用更贵的价钱来买棉布?”
隋玉狡黠一笑,说:“棉布不卖给当官的人不就成了,你们忘了?商人不能穿绸缎,他们钱财满仓只能穿麻布和帛布,憋不憋屈?而棉布比麻布软,比帛布厚,量还比绸缎少,能穿上棉布衣可不就是彰显财富?他们这些人不会嫌价贵,反而价钱越贵越有面子。”
杜坊主叔侄俩沉默了,这番话实在是有道理,不服都不行。
“但过几年,棉花种植的多了,再卖这个价就不可能了。”杜坊主看着隋玉,言外之意很明显,两家是签过契的,他担心她往后一直用二十钱一斤的价钱把棉花卖给他。
“等别处也种上棉花,别人卖什么价,我也卖什么价。”隋玉承诺,“也就是棉花没大规模种植之前,你们占了独家的优势能大把大把赚钱,这时候不赚钱还等什么?”
“行,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我这就喊人来称棉花。”杜坊主拍板。
攒了五天的棉花绞去棉籽后只剩一百七十六斤,棉花卖出去,隋玉进账三千五百二十钱。
在她收到第一笔进账时,敦煌的驿卒将连籽带絮的二百三十五斤棉花送往长安,连带的还有耿中丞的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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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二,正值棉花大丰收季,隋玉迎来皇上的宣旨,她要赶在年关到来之前,跟耿中丞一起进入长安城。
“良哥儿,小崽,收拾行李了,你们跟我一起去长安。”隋玉兴高采烈地喊,“赵西平,你也跟我一起去,让玉掌柜给你介绍介绍皇城根下的好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