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轻岫微微一笑:“江湖上的事,二位不用担心,在下自能按耐得住。”
云维舟差点被茶
水呛到,然后赶紧补充:“季、张两位都是京畿世族出身,只怕京中也会有传言。”
问悲门再强悍,也很难对自身势力范围以外的地方的传言进行有效管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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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轻岫听到这里,也略略正色道:“外人不明白案件内情,难免会有所揣度,好在二位应当不会误会——毕竟在下可没有对季将军下手的理由。”
燕雪客:“……”
云维舟:“……”
作为花鸟使,两人都是讲道理的人,所以实在很难赞成朝轻岫的观点。
千庄这边要说谁跟季容业存在利益上的冲突,朝轻岫代表的问悲门势力若排第二,恐怕只有经常过来偷粮食并被反杀的乌鸫鸟才能排到第一。
云维舟直接道:“云某听说季将军打算在千庄屯田,朝门主对此难道乐见其成吗?”
朝轻岫:“虽说有此传闻,不过季将军也曾向在下表示,他愿意体恤本地农户,将屯田地点改到鹤山一带。”
说到这里,朝轻岫轻轻拍了下手,早有准备的许白水便将之前季容业签下的契书呈上。
朝轻岫:“二位可以检查一下,看看上面的印鉴是否属于季将军。”
燕雪客自然认得季容业的印鉴。
正因为认得,所以才感到不可思议。
从纸张跟墨迹看,这份契书也不是最近两天才签订的——问悲门是怎么说服的季容业,难道是朝轻岫亲自出马跟人聊过一场并举了黄为能例子来证明自己是个值得合作的人吗?
云维舟:“那季将军前来千庄……”
朝轻岫:“季将军说,他来此只是想来看看江南的风土人情。”
两人同时默然。
虽然那明显只是季容业用来敷衍外人的借口,奈何这位屯田主将如今走在跟黄为能见面的路上,别人也没法向正主求证,那究竟是不是他的心里话。
燕雪客:“既然季将军只是来看看,那朝门主呢,又是为什么过来?”
朝轻岫:“我也是来看看。”
“……”
云维舟忍不住拿起契书,再度仔细检查了一遍。
契书没有问题,条款清晰明确,还有双方的印鉴。
如今问悲门已拿到了合法有效的文件,倘若季容业还活着,当然可以找各种理由推翻原来的决定。
可季容业已然去世,下一任主将还不知何时能壮着胆子上任。
之后朝轻岫只要拿着文书,再请本地官府帮忙疏通,那些屯田兵说不定真的就得在鹤山落户。
想要阻拦她,就得有个能抗事的副将站出来主持大局。
云维舟回忆了下副将的名单,实在想不出来有谁那般不怕死,最没脑子的倒是有一个,不过张伯宪此刻已经是自身难保,同样无法有所作为。
朝轻岫站在两位花鸟使面前,神色微微肃然,一本正经道:“纵然季将军身死,问悲门也不能因此毁诺,说了要帮他把屯田之所定在鹤山,那就得定在鹤山。”她轻轻叹息一声,仿佛当真很为季容业的离开感到遗憾似的,“毕竟大家也算相识一场,朝某总得完成他的遗志。”
燕雪客以前就不相信人死后有灵,现在更不相信。
……毕竟直到朝轻岫说完话,他也没看到一个被气到当场诈尸的季容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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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轻岫丢下树枝:“倒也没有太喜欢。”
起码下棋并非她唯一所好。
穿越前,朝轻岫的业余活动还算丰富,奈何其中许多都无法在大夏复制。
——比如朝轻岫年少时在看了某套特别有名的侦探小说后,还特地学了怎么拉小提琴,就是拉得不怎么样,为了避免引起扰民方面的争议,明智地选择了结束练习,改成去学弹古琴,并顺利意识到她在音乐方面的天份平庸得非常平均。
云维舟看着地面,她本来想以下棋为切入口,再逐渐将话题拉到案件上面。
她现在觉得,她可能高估了自己的下棋水平。
朝轻岫听到云维舟沉默了好一会,然后才干巴巴地说了句“今天天气很好”。
她笑了下,道:“二位自然是特地挑选天气好的时候过来看我的,请坐。”
朝轻岫给客人倒了茶,喝完茶后,众人慢慢切入正题。
云维舟很委婉地表示,虽然张伯宪已经认罪,奈何众口铄金,既然季容业死在千庄,江湖上难免会传出流言,认为此事乃是朝门主刻意为之。
朝轻岫微微一笑:“江湖上的事,二位不用担心,在下自能按耐得住。”
云维舟差点被茶
水呛到,然后赶紧补充:“季、张两位都是京畿世族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