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只当这位织匠姑姑还没接受现实,心中并不起疑。
——不止赵清商,哪怕待在山庄的弟子们第一时间听说了此事,如今也依旧有人不肯相信庄主真的已经去世。
她擦了眼泪,拉住赵清商的手,跟在穆玄都后面上了船,将事情前因后果详详细细说了出来。
“……其实前几日就有些征兆了。赵姑姑在外办事,并不清楚,最近这段时间,庄主总说练功不顺,甚至请了素问庄的大夫来看诊,说是真气紊乱,只能慢慢将养。庄主说要好生调息几日,于是就在房中闭关,服侍的弟子每天过去送食水,结果四天前一早,浣纱去给庄主请安时,发现她老人家竟已没了气息。事后几位长老过去瞧,都说是真气逆行,最终走火入魔,无药可救。”
走火入魔跟电视剧里表现的不大一样,被debuff笼罩的人不会因此涂上重色眼影或者改变发型跟服装偏好,顶多因为身体状态不佳,导致面色与平常不同,典型症状就是无法控制自身真气,纵然调养得当,许多人也难免会大病一场,损失不少元气。至于因此毙命之人,就更是多不胜数了。
江湖高手,少有人不重视自身修为,而且习惯了真气带来的便利后,也更难以忍受失去武功后的痛苦。所以很多练功出了岔子的前辈,就算心中明白此时应该静养,也不免毛躁冒进,最终一发不可收拾。
朝轻岫的内功修习之路之所以如此顺利,即使因为她入门的功夫乃是《清心诀》,也跟穿越前在职场上被“死线前疯狂更改需求的甲方”锻炼出的心境不无关系。
听着相熟弟子的叙述,赵清商此刻有种千斤之力打中棉花的无措感。
因为近些年来,亓碧山渐渐不爱在人前露面,就算赵清商是长老弟子,也没多少机会能见到庄主的面,遑论伺机报仇。
为了达成所愿,赵清商一直刻苦修习武功,同时尽心为山庄办差,以便谋得更高的职位。
她不是非要破坏山庄的布匹品评之事,奈何除了这个环节亓碧山是一定会参与的以外,对方何时会露面,露面后又会做些什么,所有一切都无法预判,也难以控制。
然而就在赵清商觉得时机将要成熟之时,自己谋划先是被人发觉——这倒没什么,毕竟布匹品评之事年年都有,亓碧山看上去还有好些年可活,她完全可以耐住性子,等师父百年之后,再动手报仇。
可亓碧山却死了。
死得轻而易举,没给赵清商留下任何可操作空间。
亓碧山活着的时候,是赵清商需要尊敬相待的庄主,她死后,也是令山庄弟子敬重、也令江湖同道钦仰惋惜的前辈名侠。
一切谋划全部落空。
当年的所有纠葛与内情,也都随着亓碧山的死亡,彻底落下了帷幕。
赵清商慢慢闭上眼,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灰与疲惫,她想笑一下,唇边却连讥诮与自嘲的弧度都无法露出。
或许终亓碧山一生,都未曾感觉到来自自己这个长老之徒的恨意。
赵清商心绪翻腾,忽觉一阵强烈的眩晕,心脏仿佛被人用力攥住,攥得寸寸碎裂,显得异常疼痛。紧接着,她喉头一甜,当即喷出一口鲜血。
女孩子大惊,急唤:“赵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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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山庄中去世的高层是谁?是赵长老,还是——
赵清商接到消息后匆匆出门,连楼梯都来不及走,伸手在船沿处一撑便跃了下去。
她站在同门面前,两伙人相对而立,面色一个赛一个难看。
赵清商心中充满着不详的预感,喉头滚动,想要开口说话,却无法发出声音。
她的目光从同门脸上划过,感受到了真切的悲痛,赵清商还未来得及询问发生了什么,一个相熟的女孩子就哭着扑入怀中,哽咽:“赵姑姑,庄主她老人家过世了!”
“……”
仿佛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赵清商的面孔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在晨光下更显得惨白无比。
她脚步踉跄,目光毫无焦点,一副梦游般的模样。
朝轻岫目光微凝,低头对跟上来的穆玄都说了几句话。
穆玄都低低应了一声,对船工道:“赶紧打扫一间宽敞的舱房出来,好让客人们方便说话。”
船工们立刻动手干活,穆玄都走到船前,对着客人们一礼:“不知贵客光临,未曾远迎,还望恕罪。”又道,“诸位连夜赶路,不如先到船上歇息一会,喝杯茶再说话。”
天衣山庄弟子抱了
抱拳,低声:“多谢。”
刚刚扑到赵清商怀中哭泣的女孩子,见相熟的赵姑姑一声不吭,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只当这位织匠姑姑还没接受现实,心中并不起疑。
——不止赵清商,哪怕待在山庄的弟子们第一时间听说了此事,如今也依旧有人不肯相信庄主真的已经去世。
她擦了眼泪,拉住赵清商的手,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