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自不该答允使团
进入书院,要是拒绝不了,便不能答应对方将五灵丹存入库房,倘若答应了存入五灵丹,就不可继续将地图存放在原地——当时能做的事情其实不少,要说前两次都因为各种身在官场,无可奈何的原因,不得不答应下来,那么最后一点,就是有意为之了。”
布防图体积小,体积小就意味着存放位置容易更改,所以朝轻岫当日在看到木雕空洞的眼眶时,除了猜到布防图被阿拔长合藏在喉咙处之外,也立刻察觉出了应律声安排中的奇怪之处。
她本来以为,应律声是不方便调整布防图的存放位置,所以只好将东西留在库房内,然而那时一见,却发现想要将图纸临时存到他处实在是一件没有任何难度的事情。
没有难度,却不去做,只能理解为,应律声确实有保持现状的理由。
朝轻岫:“早在北臷使团上门的第一时间,应前辈就应该明白,布防图在书院的消息已被泄露,但她却什么额外的措施也没有做,放任了后面所有意外的发生。
“应前辈担心北臷使团那边发现自己安排中的破绽,所以想了个法子弥补——倘若我当日没把地图追回来,她多半得被杨知府正法。”
这也是应律声当日没有依靠武功脱身,而是平静地被知府派来之人带走的缘故。
徐非曲瞳孔猛地一缩。
仔细回想,此事当真算得上惊心动魄。
应律声允文允武,桃李满天下,在武林中跟官场中都甚是吃得开,徐非曲绝不肯相信,这样出色的一个人物会为一份假的布防图丢了性命。
连她都不相信,北臷那边自然更不相信。
所以在应律声原本的打算中,她是预备用自己的性命,去佐证布防图的可靠。
徐非曲闭了闭眼,她仿佛能感受到,当白龙渡口处那场暴雨下,究竟潜伏了何等残酷的暗流。
说话时,朝轻岫的面庞正对窗户,目光映在她的眸子里,闪动着血一样浓谲的深红。
“非曲,你可知道,在这世间,许多人都有这样一种特点,他们为了某件事付出的代价越大,就越容易相信那件事情具备极高的价值。
“这个代价可以由应前辈付,自然也可以由北臷使团付,当日白龙渡口,之所以天公不作美,让使团之人尽数罹难,正是为了叫他们相信,咱们这边宁愿冒着得罪孙相,被抄家灭族的风险,也一定要将布防图带回——既然如此,他们怎会不相信这张布防图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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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非曲看着家信,面上露出一点笑,随后提笔给二弟写回信。
她一面写,一面仔细思考着书院当日的情况。
朝轻岫曾经说过,要么去年下半年,要么今年年初,大夏与北臷间一定会有一战,依照两边近些年的局势看,预料到有战事不奇怪,奇怪的是,无论是她还是应律声,似乎都提前知晓了战事的结局。
当日重明书院中,朝轻岫成功阻止了北臷人将地图带走,如此一来,两边一旦开战,就得各凭实力,胜负依旧难料……
徐非曲心中忽然一动。
地图原本被蜡丸封住,重新拿到的时候,外面的蜡封已经不见。
也就是说,当时布防图已经被人看过。
……倘若蜡丸中的地图终究还是流到了北臷,北臷人又依照上面的内容制定了作战计划,并且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才导致了如今大败亏输的局面呢?
徐非曲不知不觉已经停下了笔。
她越是思考,越是觉得这个假设的可能性极高——如此一来,结论便很明显,布防图的内容并不为真。
那么应律声跟朝轻岫,也正是因为早知道布防图的内容有问题,才确定战事一定顺利。
*
傍晚。
窗外是一片浓酽的黄昏,天边的云朵红得仿佛是一片燃于天际的大火。
朝轻岫给自己跟过来拜访的徐非曲各倒了一杯清水,耐心听着对方的猜测,末了道:“是,如你所言,那张布防图是伪造的,而且多半是应供奉与肃卫军那边定下的计策。”
徐非曲:“帮主早就知道图纸有误?”
朝轻岫眨了下眼,不答反问:“你还记不记得,当日地图落到北臷使团手中,他们是怎么藏的?我拿回地图后,又是怎么保管的?”
徐非曲露出回忆之色。
不管是阿拔长合,还是朝轻岫,都选择了贴身收藏。
朝轻岫缓缓道:“那份地图以异蚕丝线织就,体积轻小,藏起来实在非常容易,既然如此,应前辈为什么非要在北臷使团前来书院的时候,继续将之放在库房当中?况且库房那边的安保也并不严密,还不如随身携带更保险,以毕竟应前辈的武功,北臷过来的那些人,没一个有本事从她身上将东西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