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而会元之一的苏文卿在殿试前两日突遭刺杀,难免会引发各种流言揣测。其中说法最多的,自然是卫氏为了给自家同样中了会元的嫡孙铺路,要铲除苏文卿这个挡路石。
“上回首辅巡视国子监,分明很赏识苏文卿,卫氏当真会对苏文卿下此毒手么?”
“就算再赏识,一个外人而已,如何能与自家嫡孙相比,何况文卿出身寒门,和那些不食人间疾苦的世家子弟不同,世家是既要用他,又不想他光芒太盛,使出这等手段,再正常不过。只是可怜文卿,无依无靠,伤了手臂,也不知后日的殿试会不会受影响。”
流言越传越厉害,连一向不轻易听信这些流言的孟尧与魏惊春都有些动摇。
毕竟,这个时间点,实在是太巧合了,甚至有学生提醒二人最近回家路上也要当心。
魏惊春高列榜二,孟尧也在一百名单之列,虽然成绩排名只在中等,但已经超越许多考了很多年仍毫无所获的举子。且青州以苦寒出名,读书之风并不盛行,能出一个寒门贵子,实属不易,那夜寒门学子在北里设的宴会,二人也在参宴之列,甚至宴会结束,还和苏文卿顺路同行了一段。
魏府仆从多,三人又一向交好,魏惊春不免后悔:“早知如此不太平,当晚该护送文卿到家里,你我再回去的。”
孟尧宽慰道:“此事谁也没有料到,你又何必自责。”
二人一道从藏书阁出来,恰好遇见过来归还书籍的卫瑾瑜。
三人依旧客气作了礼,但却罕见地没有多说什么话,卫瑾瑜也不在意,只是错身而过时,忽然道:“魏兄一直在服用药丸么?”
魏惊春一愣。
此事是隐秘,对方怎会知道。
“只是那日一道在北里吃饭,无意看到魏兄袖中遗落的药瓶而已。”
卫瑾瑜淡淡说了,道:“再好的药丸,用久了也会伤身,而且,有时一个粗心,还会拿错。魏兄要审慎些才好。”!
私下里免不了传出许多揣测与流言。甚至还有一部分好事者在等着看笑话,看靠着走后门拿了特赦名额的卫氏嫡孙,如何在会试里被公开处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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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琅回过味,嘴角后知后觉露出一点几不可察的笑意,转头,见二叔崔灏依旧神色凝重,便道:“二叔,咱们回去吧,也把好消息尽快告知文卿。”
崔灏点头,一直等上了马,仍神色凝重,道:“没想到这个卫三,竟有如此能耐,有卫氏在后面撑腰,往后的青云路,怕是没人能挡住他了。”
“唯慎,你现在总该相信二叔的话了吧?此子不容小觑,也不是一般人,其心机其城府……不可揣测,你需要时刻警醒着才是。”
谢琅不露声色道:“二叔放心,侄儿明白。”
“王爷。”
雍王府马车前,仆从亦第一时间将看到的结果隔着车帘禀于雍王。
雍王戴五珠金冠,着一件华贵锦服,胸前绣金色五爪龙图案,彰示着身为雍王的高贵身份,原本在端坐闭目养神,闻言霍然睁开眼,因过于吃惊,直接掀开车帘问:“当真?本届竟有两名会元?”
“千真万确,如今那群学生全在议论这事呢。”
雍王神色数变,手指忍不住紧攥住车帘。
低声喃喃:“怎么就让他给中了呢?”
仆从不解:“殿下在说谁?”
雍王并未理会他,自顾琢磨了好一会儿,吩咐:“今日你照旧以本王的名义,把东西送去苏宅。”
仆从忍不住提醒:“之前王爷送的那些东西,那位苏公子,都原样退回,一件都没收呢。”
雍王笑道:“你懂什么,收不收是他的事,送不送是本王的心意。本王只需让他知晓本王的心意便够了。”
“他如今中了会元,过几日殿试,说不准还是状元,奇货可居呐,等那时候再出手就晚了。”
这日下值后,谢琅特意让雍临提前排队去买了份糖酪浇樱桃,放在食盒里,带回府中。
到了东跨院,却发现屋里没人。
谢琅正奇怪,顾女官过来禀道:“三公子醒来后先去看了榜,接着就回国子学了,听那位明护卫意思,今晚约莫要留在监中过夜。”
谢琅叹为观止。
见过用功的,没见过用功这么疯的。
三日后就是殿试,提前准备也正常,他对卫瑾瑜的行事风格已经有了一定了解,倒也没多少意外。
然而糖酪不好存放,一旦过夜,怕就没法再吃了。
正打算拎着食盒出门,雍临忽跑过来,脸色十分难看道:“世子爷,不好了,文卿公子出事了。”
谢琅骑马赶到清水巷那座宅子里时,崔灏已经在了。
苏文卿一脸惨白躺在床上,床前摆着一个铜盆,里面全是血水,郎中正坐在床前,仔细为苏文卿处理臂上
的伤。
伤在右侧肩膀,长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