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昶摇动羽扇,打量着对面伏卧在夜色中的山庄,啧啧感叹:“不愧是天下第一庄,果然奢豪。”
谢琅站在另一边,道:“我的人已经将所有机关位置和形态一一标注下来,大师可要先瞧瞧?”
“世子好效率。”
公孙昶称赞着,顺便接过了李崖递来的图纸。
谢琅道:“山庄外散布着许多致命毒药,比那些隐在暗处的机关更防不胜防,眼下已经入夜,危险加倍,想攻破山庄,恐怕最早也要等到明日了。”
公孙昶盯着图纸看了片刻,却是道:“世子此言差矣。”
“依在下看,这夜里,才是攻破此山庄的最佳时机。”
其余五人皆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向公孙昶。
一人忍不住道:“公孙昶,世子是奉命捉拿朝廷钦犯,事关重大,眼下可不是你吹牛皮的时候。那些毒药,无形无味,白日里尚难以分辨,夜里贸然靠近,岂不是送死!”
“没错。你要送死自己去,别拉着我们陪葬!”
独卫瑾瑜道:“先生既如此说,想来自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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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哉在隔壁烤起了野味。
不消说,肯定是萧楚桓的主意!
萧楚珏直接发话:“把帷帐拉起来,谁敢动摇军心,本王第一个不饶他。”
赵王府士兵登时不敢再乱看,匆匆去扯帷帐。
萧楚珏本人则来到谢琅面前,原本满肚子疑问,然而对上对方犀利冷峻的面孔,和过于高大的身材,满腔疑问没来得及倒出来,又吞回了肚子里。最终只是客气问:“本王那里有现成的酒食,世子可要过去同用一些?”
“不用。”
谢琅视线仍盯着树林那边,忽定在一处,问李崖:“那是何人?”
李崖跟着望去,只见雍王府一众幕僚中间,坐着一个手握羽扇,身穿青色文士袍,腰间挂着一个酒壶,这样寒冷的天气,竟胸口坦露,举止放荡不羁,此刻正举着一整只烤兔腿,大快朵颐,不时解下腰间酒壶灌上一口酒。
“这是——”
李崖越看越觉得眼熟,突然想到什么,从怀中取出一副画像,展开,比对着那人看了又看,诧异道:“公孙昶?!”
“他怎么会在此处?!”
谢琅放下臂。
“看来,是咱们轻敌了,这合作,是不能不谈了。”
谢琅大步往树林里走去。
赵王惊疑不定站在原地,问李崖:“那人当真是传闻中的上京第一机关大师公孙昶?”
李崖答:“和画像一模一样,尤其是脸上那颗痣,错不了。”
赵王暗暗捏紧拳。
他千算万算,竟还是被萧楚桓给摆了一道。
这功夫,谢琅已经走到了篝火旁。
“谢世子?”
雍王第一个起身,热情打招呼。
谢琅道:“殿下这里的野味十里飘香,实在令人馋得不行。”
雍王大笑一声。
“能得世子欣赏,是他们的荣幸,世子快请坐。”又吩咐:“来人,快去给世子取坛好酒来。”
谢琅环视一圈,直接在卫瑾瑜和另一名雍王府幕僚中间展袍坐下。
那幕僚一惊,连忙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让出位置。卫瑾瑜瞥他一眼,没说什么,继续偏头和旁边另一人说话。
雍王亲卫将酒奉上,谢琅道:“殿下好兴致,出门办案,还带着好酒。”
“让世子见笑了。”
雍王一派豪爽:“本王带的这几个歪瓜裂枣,几斤几两,本王心里比谁都清楚。本王料定他们没那本事攻破山庄,搞不好要在山里过夜,特意带了这些酒给他们暖身用的。”
谢琅启开酒坛,喝了口,赞叹:“罗浮春,上等好酒,殿下豪阔。”
“不过殿下实在太谦虚了,殿下既然能请到公孙先生来助阵,可谓智珠在手,如虎添翼,攻破区区一座清鹤山庄,不在话下。倒是在下无头苍蝇似的忙活了一下午,让诸位见笑了。”
被他一语戳破,雍王也不尴尬,反而如常笑道:“世子言重了,本殿下与
公孙先生也是偶然相见,一见如故。公孙先生与本王一样都是性情中人,本王只是顺路邀他来东郊一游,并未想过靠公孙先生来破阵。听说世子也找了不少机关大师,加起来怎么也比一个公孙先生强吧。”
“而且,今日本王主要是来帮助卫御史破案的,卫御史没有发话,本王是绝不敢妄动。再说,本王那皇弟,也看不上本王这些散兵。本王也想通了,这天下间有聪明人,必然就得有本王这样的愚人相衬,本王有自知之明啊,便也不抢那风头了,免得闹笑话。”
谢琅笑了声,又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
“卫御史,谈谈?”
他把玩着空酒碗,终于转身,看了眼身边人。
卫瑾瑜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