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因造就了果,还是果造就了因?
房间内的佘莫楚好像听见了外面的声音,单肩背着登山包,推开门一言不发的走出来。
管红雁脑子里灵光一闪,马上对着马老师说道:“老师,要不把佘莫楚和云广哥调开吧?他们俩在一组的话,我怕会打起来。”
她说的是昨天佘莫楚说的原话。
“不行,”明明是一样的理由,可在今天,马老师却坚定地一口回绝了,“项目人员都是报上去的,换来换去算什么事,就两天了,忍一忍什么过不去。”
“我也觉得把我们两个调开比较好。”云广也帮腔道。
他和管红雁都不是真的想要把佘莫楚调开,他们俩是在实验空间内的因果律是否是绝对的。
如果马老师同意调开他们,那昨天的更改分组就不成立,江金明的死亡也有可能并不成立。
“云广,你也做过不少这种项目了,你自己说这是能换的吗?”马老师看起来十分生气,“你也是师兄了,包容一下师弟,最后两天了,马上就过去了。”
管红雁看起来还想说点什么,云广微微摇了摇头阻止了她。
或许是因为起了一点冲突的缘故,今天的马老师并没有昨天的健谈和轻松,一路上脸色都不太好。
坐上老乡的车之后,他一直沉着脸翻阅手中的资料,弄得整个车内的气氛异常沉重。
队员们心照不宣地打开队内频道交流。
云广:【不行,这条因果抹不掉,今天不论说什么马老师都不会同意我和莫楚分组拆开。】
管红雁:【我不信,要是你待会直接和他打起来呢?】
佘莫楚:【打不起来。】
管红雁:【?你下不去手啊?】
佘莫楚:【不是,是根本不可以打起来,因为昨天的马老师并没有提及我和云广打起来的信息,所以今天的我们不可能打起来,不信你可以试。】
他这段话刚发出去不久,车子就猛地一颠,所有人都不受控制地向前一倒,马老师的声音响起:“怎么回事啊?”
“轧到土堆了,”司机解释道,“这条路之前没什么人开,地不平,开快了就这样。”
“那慢点慢点。”马老师看起来心情不佳,但又不好对老乡发脾气,只好抬手拉住了头上的拉手,稳住了身形。
临时频道内。
云广:【我试了。】
云广:【我刚刚想站起来,车子就猛地一颠,又把我摁了下去。】
过了半分钟,车子又是猛地一颠。
“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司机这次先开口了,“这段路真不太平,我开慢点。”
马老师抿抿嘴,没有多说什么。
云广:【我又试了一次,还是这样,以后不管试多少次都会一样的。】
昨天没有被提及的事情,在今天就一定不会发生,哪怕是他们千方百计的想做出什么“昨天”的自己没有做的事,也会被各种巧合阻止。
他们所做的事情就像是一步一步被注定好的一样,就算细节上稍有差池,最后呈现出来的结果也不会改变。
管红雁:【那如果不添加,而是减少呢?我们有意不去做“昨天”我们做过的事情。】
管红雁:【如果不问司机借锄头会怎么样?存在于司机口中的“你们学生昨天借了锄头”这件事,还会成立于正序时间上的明天吗?】
昨天开车的司机提起过,他们借走了老乡的锄头,同样他们也在溶洞内发现了老乡锄头的碎裂痕迹和上面的牙印,而如果这次他们七个人都不主动去借锄头,那么这个因果还能出现吗?
就像那个著名的时空穿越悖论——祖父悖论。
如果你穿越回去杀死了幼年时期的祖父,那么你还会存在吗?
江金明的死亡和所有人到不了第七天的死亡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压在所有人肩头,他们被时间裹挟着前进,不能成功探索出所有规则就是死路一条。
到了道路尽头,七个队员沉默的下车,没有一个人向司机提起锄头的事。
结果,就在司机开着车准备离开的时候,走在前面的马老师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回头一脸无奈。
“我之前说的什么来着,又忘了!”他很用力地对着学生们叹了一口气,“我说上来的时候问老乡借个锄头,今天要采集土壤,结果你们呢,一路上没一个想起来的。”
“哎?马老师?”还没来得及开走车的司机忽然探出来个头,“你学生要借锄头啊,我车上有啊,你让你学生从后备箱里拿出来就行。”
“还不快去。”马老师催促道。
面面相觑的队员之间,白烬述单手插兜,从后备箱里真的拎出来个锄头,顺手丢给了云广:“你要做的土壤分布。”
因果自动补平了。
云广握着锄头,心情复杂。
两次尝试都宣告失败,这足以说明在这个逆流的时间内因果是不能抹消的,他们不借锄头马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