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太学术的角度呢?”管红雁问。
“不太学术的角度……就是定朝皇室被诅咒了呗,”岳闪摊手,“那个国师,什么来历都没有,凭空出现的一样,传说他一直要求定愍帝迁都就是因为他其实是个南蛮出身的巫师,出山是为了借当时定朝的气运,定愍帝迁走了国都,龙脉就空置了,定朝就三世而亡了。”
“而且定朝的社会风气也在迁都之后变得很奇怪,”那个成员补充道,“社会上开始大量流行各种放浪形骸的习俗,然后世家子弟也开始以谁更荒唐为攀比内容,虽然有那三个皇帝拉着,但整个定朝还是无可挽回地坠入了深渊,可以说从定愍帝忽然开始祭祀的一瞬间开始,整个定朝就进入了倒计时中。”
“所以现在……其实普罗大众更加认可一点的解释,反倒是定愍帝迁走了皇都,空置了龙脉,而不是从学术角度上讲的那些非常复杂的原因。”
确实是不怎么科学的角度。
白烬述摸着下巴想了想:“按照你们这个说法来说,这个皇帝存在很大问题啊。”
到底是在祭祀上面看见了什么东西,才能让这些考古队员的信念都崩塌?
总不能是这个历史上著名的昏君实际上其实是个克系生物吧?
白烬述吃完最后一个鸡蛋糕,拍了拍手上的残渣,看向云广的方向:“联系到历史学家了吗?”
云广点点头:“云岭去找滇南市内大学城里面历史系的专家了,不过你的要求不太好找,对于克系一无所知的历史学家太少了,云岭说他们这种学者,不管信不信,多少都会发现一点世界另一面的痕迹的,如果知道的太多,就会有直接陷入疯狂的危险。”
想要找一个专业知识过硬还必须得对克系世界一无所知的专家,听起来就像是招保洁阿姨不要阿姨一样奇怪。
“华斯伯呢?”白烬述往后看了看。
“华斯伯亲自去学校里面接人了,”云广说道,“我跟云岭说我们要人要的比较近,所以越快越好,云岭最迟下午就能把人送过来。”
他们还有一个早上的时间。
【马埃特隆会】他们在那个考古现场调查的时候,进入考古工地时就造成过一次塌方,按照那个一直在监视他们的东西作风,他会这么做,一定是因为那个陵墓中存在着非常关键的线索。
所以对于这一组的调查,只要不表现出他们要重新回到考古工地现场一类的倾向,他们在对方看来就一定是在真相的边缘徘徊。
至于这三个说着古汉语的考古队员,他们已经疯了,说出来的话也不重要。
真的是如此吗?
白烬述挑挑眉毛,从医生办公室中要来了一份纸笔,重新带着这两样东西进入了那三个考古队员的房间,等到中午出来的时候,他的手上出现了一份写满了字的资料。
“这是什么?”鲁长风好奇地看了一眼。
“那三个人说的话中能给你们看的部分。”出于那个一直在监视他们进度的那个神秘存在,他们不能把发现的线索表现的太过明显,最好是就在这几个探索队员这里浅尝辄止。
白烬述把这东西给递到鲁长风手上,走向了滇南二院的患者食堂。
这东西果然是他们这些能看的,鲁长风看了一眼,上面其实全部都是这种名字,这是一份名单。
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话,大概是朝中谁和谁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应该也是他楚哥记下来用来定位时间的。
不过有关于那三间岳闪说的定愍帝在位期间大事相关的记录则是一件没有,不知道是不是这场祭祀上面根本没人提起相关话题。
想要在这些就像是市井杂谈一样的事情中锁定这场祭祀发生的朝代……
鲁长风沉默一瞬,不由得同情起了被云岭请来的那个历史学家。
希望人没事。
他的心中不知为何,出现了一副非常生动形象的一堆老头围着这份名单,互相为了时间年代吵的脸红脖子粗的场景。
而等到下午鲁长风见到云岭请来的历史专家时,脑子里的场景碎了一地。
跟着华斯伯一起进入会议室的,居然是一群年轻人。
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像是学生。
不能说和他脑子里的形象一模一样,只能说是丝毫不相干。
这些年轻人倒是看起来都很活泼,非常健谈的样子,和华斯伯短短一段路就已经打成了一片,看见会议室中的探索队员们非常活跃地打招呼道:“各位老师好,我们就是这次滇南大来的学生。”
还真是学生啊?
鲁长风微微睁大了一点眼睛。
管红雁早就已经把华斯伯拉了过去:“怎么回事?云岭怎么说的?”
“管姐……”华斯伯有些心虚地眨了眨眼睛,“这都是学长的要求啊。”
“佘莫楚?他什么要求?”管红雁没懂。
“学长说……找来的历史学家,最好是对世界的另一面一无所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