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放物证的小木盒:“祖父你看!!”
同样正在查看现场的狄松实,直起腰,接过木盒,放在眼前端详。
“泥?”
狄昭昭肯定:“一路过来,附近的泥都是灰黑色的,没有这种黄泥!”
他还用小手指着小团黄泥上的灰:“祖父你看这个灰,不像是在床底呆了很多天的。”
狄松实肃了眉眼:“询问客栈掌柜和友人都说,奚诚因为三年前的遭遇,怕受凉,极少出门,更少出远门,当不会凭空染上这种附近没有的黄泥。”
他把掌柜招来问,这种黄土,他客栈中可有在使用?
掌柜仔细看了看,说没有,还说:“这好像是种花的土,还是那种需要精心照料的娇弱名贵花,我这小客栈,哪里会用这种土?”
“花土?”
狄昭昭精神振奋,物证就是这样,越是大众,越是无用。但若少见,或者有特征,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不只是狄昭昭振奋,连周围差役都跟着围过来看。
狄松实思索片刻,把木盒交给游寺丞:“请个花匠看看,若属实,让他带着把京城内花鸟集市,或者会出现这种土的地方,都问问看。”
游寺丞面色发愁:“我手下人手,都已经派出去了。”
狄松实曾经也有这个苦恼,每每找另外几名寺丞借人,如今他也不为难下属,自己点了几个人。
又一批人去寻找花泥的线索了。
其实这会儿,游寺丞已经有点想打退堂鼓了,这若说划痕,起码还能锁定凶器,这花泥找到了又能如何?
还不知京城有多少家售卖此花泥的,又有多少人家专门买了这种泥回去养花。
不仅游寺丞,一连折腾了几日,也没什么进展,已经有不少差役开始重新猜想,会不会就是吸食乌香,失足坠楼了?根本没有什么其它的凶手。
却恰恰在这个好像山穷水尽的时候。
前往京城南边的两队差役,相遇了。
一队正好从混杂的花鸟集市出来,手里握着好几家的花泥。
一队正好从街道口转弯过来。
“你们怎么也在此处?”
“我们来查这家小铁匠铺,第一轮大些的铁匠铺查完了,现在第二轮排查这种私人开的小铺。”有差役指着不远处的铁匠铺。
两队差役对视一眼,眼中皆闪过警惕与慎重。
连询问都更显得耐心细致了许多,对上有些敷衍怕惹上事的铁匠,连审讯技巧都偷偷用上了。
令人振奋的消息很快传回来,花鸟集市出口不远处的铁匠铺里,铁匠说,确实有个书生模样的人,就前些天,来买过短刀。
新打的短刀,很锋利,切大果子、分割猪肉用的那种。
大小,长短,新打的,所有特征都对上了!
竟真的全对上了!!!
君不见多少案子,最后的结果都出人意料,不是推测中可能性最大的那个。
狄昭昭看今儿天气好,还打算再去细细勘验一遍现场。
他这挠挠小脑袋,又回避去看成绩的模样。
却让狄先裕莫名感觉熟悉。
这不是他小时候考砸了,最常用的伎俩吗?
狐疑地看向儿子:“你不会考得不好,心虚不敢去看吧?”
狄昭昭顿时怒了:“才没有!”
他站起来,气哼哼地说:“亏我还跟学堂里新认识的小哥哥说,我即使考了倒数,爹爹你也会夸我的,骗人!”
大人果然都是大骗子!
亏他还这么信任爹爹!
咸鱼:“……”
他小时候考砸了,都没这小屁孩理直气壮。
那不是之前,看昭哥儿成日就知道吃和睡,再就是缠着人讲故事吗?
想着不给傻乎乎的小猪崽压力,他才那么说的!
没想到昭哥儿记得那么清楚。
狄先裕面对气呼呼的小孩,还有媳妇不赞同的眼神,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年头,咸鱼也不好当啊!
最后,狄昭昭欢呼雀跃地出门,还朝爹爹挥手:“爹爹你记得啊,除了帮我看成绩之外,还帮我看看张建白有没有拿第一。”
他要去现场找线索啦!
难得在冬天,遇到这么好的艳阳天。
得珍惜!
狄先裕忐忑啊,这么多年了,他都一把年纪了,竟然还要回当年开蒙的学堂,给儿子看成绩。
虽然他爹和崽师父都夸,但毕竟还小,万一考砸了呢?
咸鱼心里又心虚,又直打鼓。莫名有种比自己去看成绩都紧张的感觉。
静思学堂。
学子们知道今日出成绩,有的欢呼雀跃,迫不及待地想得知结果,早早到来。有的很抗拒,别别扭扭地踩着点来,都还不往张榜的地方走。
当榜单被张贴出来的那一刻。
不论学业如何,都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