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见车厢往下坠了干脆用弓箭射马腿和腹部,马的前后两肢各中了一箭,身体顿时伏下。
就在这时,被各种折腾了一番的车辕发出断裂的声音,沈兰棠正奋力地抓住车厢边缘,耳边忽然听到“咔嚓”的声效,然后,她整个人随着车厢坠了下去。
不是吧——
在意识堕入黑暗前几秒,她大脑中闪过的是这么一句话:
小说里的主角掉下山崖都有奇遇,我就算没奇遇也不会死吧?
最后一秒,她看到一个身影从崖上纵身跃了下来。!
“嗯。”谢瑾应了一声,也没有多问。
“郎君怎么回来了?”沈兰棠贴心问道:“军中不忙么?”
谢瑾将她手上提着的大包小包拿过去,又递给下人,沈兰棠一边从兰心手上接过茶一边听他说:
“这次回来,是为了带你一起去桐乡见祖父。”
沈兰棠惊讶道:“祖父,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了?”
谢瑾点头:“祖父年轻时常年征战,身子骨不好,后一直在桐乡修养,寻常不见外人,更不出远门,我们结婚时他未过来,我一直想带你去看他老人家。”
靖朝建国初的十来年,虽说国内已经基本安定,但边境区域依旧时常被外族骚扰,而那时建国的一群大将多还健在,下一代也个个都是猛士,
其中以谢瑾祖父最是骁勇善战,又是公主夫婿■_[(,深受皇家信任。
可以说靖朝立国以来的敌人都跟他交过手,或者说,都被他打过。
作为这么一位传说中的人物,沈兰棠对他还是非常敬仰和好奇的。
谢瑾继续道:“陛下已经同意了我的请求,陛下亦未忘记祖父,特许我此次出行为公务形式,代皇家慰问祖父。”
“原来如此。”
这个时机倒是挺不错的,如今谢弘文也不在家,她这个继母的确是身负闲职。见事情都已通过皇帝了,沈兰棠也不再推辞。
“我明白了,我们何日出发?”
“后日。”
“那我先去收拾行李。”
看望祖父的事既成定居,那么沈兰棠面临的唯一一个问题就是:
要不要带宝珠兰心一起去。
两个丫头自然是希望跟着去,但是这一趟来回恐怕得一个来月慢则两个月,金玉楼正好要上新品,没有自己的人盯着沈兰棠不放心。
还有一个就是据谢瑾说,这一路除了二人外,只有皇帝派下的二十来个侍卫,一路旅途可能会很匆忙,无暇顾及几个纤弱女子。
宝珠:“那小姐更应该带着我们了,否则谁来照顾小姐?”
沈兰棠:“谢瑾啊。”我是他老婆,他不照顾我谁照顾。
宝珠:“……”
“可是可是……”
“好了,别可是了,我一个人怎么都好,若是你们跟着去了,要是水土不服生了病还要我照顾呢。”沈兰棠笑着打趣道。
宝珠不服地说:“我们才没有这么娇弱呢!”
“好了好了,家里需要有我信任的人在,你们两要每几日给我寄一封信。”
两个丫头只好不甘不愿地说:“是,小姐。”
谢夫人知晓他们要去桐乡看望祖父后,也开始收拾行李,这一收拾就忙了两日,两日后,两人出发。
此事开端虽是私事,后来却变成了公务形式,除谢家准备的,还有皇帝安排赏给老臣的,满满当当装了几个大马车,加上这次随行的二十个侍卫,一行人干脆扮作富商回乡,免去各间麻烦。
说起来,自穿越后,沈兰棠还是第一回出远门,她此前最远去的不过就是兆京边上的农村看望远亲。她时不时掀起帘子看着窗外,闻鸟语花香,心情畅快。
“郎君,我们这一趟要走多久?”
谢瑾白衣骏马,骑行在她马车边上:“快则十二三日,慢则十五日。”
沈兰棠一阵沉默:打搅了!
他们走的时候官道,官道平坦,但和高铁比起来,那根本不能比!
沈兰棠前几日还算有精神,等到了第三日,她就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只有偶尔经过镇子吃饭是才能唤起她的精神。
又走了两日,车队已经离开了有人烟的城镇,到了一处荒山上,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夜间休息也只能露营,一行人打算加紧走过,是以
马蹄比寻常还要快几分。
山上本就曲折难行,沈兰棠被震了一日,大脑连同身体都疲倦不堪,晕晕沉沉,唯一庆幸的就是兰心和宝珠没跟着来受苦。
忽然之间,她感觉车队停了下了,便掀起帘子问:“怎么了?”
谢瑾骑在马上,勒着缰绳左右看着:“有一点不对劲?”
沈兰棠先是一愣,继而心脏提起:“哪里不对劲?”
她左看右看,都看不出来不对劲。
谢瑾没有回她,只是道:“你回车里。”
沈兰棠不敢打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