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谢瑾与镇远侯叙完家常,再次回归正题。
他掷地有声地道:“青州知州林进伙同仓安县县令张孝清及乡绅刘某欺上媚下,欺压百姓,还私卖县衙仓库财物以及粮食,数罪并下,罪该当诛!”
“哦,有这回事么?”
林进也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从一开始谢瑾针对的目标就是他们,林进连忙道:
“当然不是,没有这回事!”
“谢瑾,话不可乱说,你有证据么?”
谢瑾一字一顿道:“我有。”
“且仓安县百姓都可以当我的证人。”
他扭头转向四周百姓:“仓安县民,今在你面前的是陛下亲封神都将军镇远侯谢侯,虽已致仕远离官场但爵位仍在,诸位多年愤懑皆可与之倾诉,请他为大家做主!”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一会知州儿子放火烧府,一会知州都到了,最后又来了一位侯爷,他们这辈子见到过的大人物都在这了。众人虽然还在懵怔中,但也清楚,侯爷的地位是最高的,且镇远侯的威名他们都是听说过的。他是多年来庇护大靖的战神!
“侯爷,我愿作证,张知县这些年欺压我们,我们早已苦不堪言!”
“我也愿意作证,侯爷,我亲眼见到张知县逼迫无辜之人画押,只因为收了他人钱财。”
“我也愿意作证……”
“大人……”
积年怨恨一朝爆发。
“完蛋了,完蛋了。”张孝清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而林子汝和赵诚茫然地看着事态变化,巨大的转折让他们大脑完全僵住了。
林进看着眼前场景,知道大势已去,他转身想走,却见一队骑兵在无声息间包围住了他们。
镇远侯笑呵呵道:“看来林大人,只能暂且留在这了。”!
这时候芳云忽然喊道:“你冤枉沈公子不就是因为林知州的儿子看上了沈夫人,想要借此将沈公子扔进大牢好逼沈夫人就范么?赵诚你为虎作伥作恶多端,你会有报应的!”
“你,你胡说什么?!”
赵诚被说中心事,心里发虚,更是大喊。
吴忧左右看了几眼,大声道:“三年前县城有一富商醉酒打死了人,张孝清收受贿赂反而判受害人家人诬告要他们赔偿;两年前春耕之时,张孝清命令家中壮
汉放下耒耜只为为他修建家中花园;一年前朝廷减免征税,张孝清不减反而用各种名目加收。”
“乡亲们,我们一味的忍让只会助长他们的嚣张气焰,今日他们敢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颠倒是非黑白,诬陷无辜之人,说不定他日这个人就轮到你了,乡亲们,跟着我,我就不信了,县衙还真能把我们所有人都关进去。乡亲们,冲啊!”
吴忧率先冲上去,一把掀翻赵诚。
赵诚:“你干什么你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
众多相亲蜂拥而至,很快将一众平日里只会为虎作伥欺压邻里的捕快淹没。
……
……
“你说什么?!那些人竟敢,竟敢……”
林子汝在得知赵诚又失败的消息后,气得差点从床上掉下来,动作间拉扯到肌肉,痛得他直呼。
赵诚跪在地上,鼻青眼肿,还被林子汝指着鼻子骂,只能窝囊地说:“我也没有想到那些人真的敢动手,那可都是县衙的捕快!”
“殴打朝廷命官,把他们抓起来,全都抓起来,张县令!”
张孝清看了林子汝一眼,不说话。
“张知县,你怎么不说话?”
张孝清谄笑了一声,道:“公子,这赵诚也不是朝廷官员啊,何况县衙的牢房也没这么大。”
“那就把那个姓沈的抓起来!”
事情不就又回去了么?!
张孝清也烦得很,过去再被痛打一顿?再说县衙县衙都没人了,人都躺在地上哀嚎呢。
“公子你稍忍忍,我们肯定有办法对付他们的。”
“办法,你说有什么办法?”
“我们徐徐图之,肯定能想出办法。”
“我不要徐徐图之,我现在就要惩办了他们!”
“你这个废物,废物!”
张孝清被骂废物脸色也不好看,要他说这个林公子也是蠢,想要教训一个人,不要当着众人的面干,暗地里使手段不好么?
张孝清被他骂走后,林子汝还是忍不了这口气,他看着窗外午后过于亮白的阳光,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冷笑一声,因兴奋而胀红的脸朝向赵诚,问:“赵诚你有个主意,你敢不敢跟我再干一次?”
“什么主意?”
林子汝慢慢说来。
赵诚听他说完后蓦然打了个冷战,而后他眼神一狠,凶狠道:“敢!”
——
夜里,沈兰棠睡得正安稳。
经过白天一事后,所有人都扬眉吐气了一番,连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