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天酒地倒也没有,就是全部送给别人了。】
周氏“听着”前面半句话还好,一听后面半步,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自从兰棠展露“不同”后,她这克制情绪的修养是越来越好了。
“我该担心,他是不是交了坏朋友,带着他做些坏事,毕竟这兆京城诱惑太多了。”
【不用担心。】周氏“听”着沈兰棠话语蓦然一顿,紧接着她语气上扬:【就是交了坏朋友!】
周氏:谢谢你啊!
周氏重读:“我真担心啊!”
沈兰棠看着眼前周氏担忧神色,心里也叹了口气。
“三弟性子是好的,不沾赌博酒色,只这一点就胜过兆京一半富贵人家,只三弟毕竟年轻,兆京三教九流聚集,多的是以有钱人家公子哥为目标,专门捞钱的流氓,三弟又素来仗义,就怕三弟被那些人骗了。”
【被骗不可怕,可怕的被骗以后还会信,二婶啊我真的努力揭穿那些人的真面目了!可是你儿子真的不开窍啊,一次被骗可以用天真无邪形容,那第二次还要被同一个人骗……那我是没办法了,
他又不是我儿子……嗯,如果我将整件事告诉二婶,她会不会代我把谢晟打一顿,这样我就免去了“手足相残”的命运。可要是二婶还想跟他讲道理呢?等等,让我再仔细想想……】
这头沈兰棠还要“仔细想想”,那头周氏听着她的心声,惊觉谢晟竟然被同一个人骗了两次,如她所言,一次是笨,两次就不是笨不笨的问题了。
周氏这一日听到都是噩耗,这会儿也坚持不下去了,和沈兰棠匆匆告别后,她心神不宁地走在花园里。
“母亲?”
谢晟走上前:“天色已晚,你怎么一个人在花园里?”
周氏看着谢晟的笑脸,一字一句冰冰冷冷地说:“那天色已晚,你又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谢晟低着头眼神乱瞄:“我在城里随便转悠。”
“随便转悠。”周氏哪能信他,她也不装了,直接道:“我听说你向大嫂借了二百两银子,然后全部被人骗了去,有没有这回事?!”
谢晟被她吼得震了震,一时更加心虚,但他又不愿和母亲说谎,只好道:“有,是有这回事。”
“我还听说你被人骗了以后还在跟人家交往是不是?”
“……是。”
周氏沉着脸:“你把前因后果都讲给我听。”
谢晟不敢违背,只好简短地描述了自己向钱氏借钱前后发生的事。
听到谢晟最后还原谅了他们,周氏雷霆大怒:“他们这么骗了你嘲笑你,你怎么还跟他们混在一起?!”
“可是他们已经知错了,母亲,你不是经常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么?那他们改了,我们不是更应该给他们机会么,这样他们才会变好。”谢晟一脸真挚地辩解。
听着他嘴里吐出的狗屁不通的话,周氏脸上神色渐渐收敛,到最后,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像是这辈子头一回认识他。
“好,好,好!好一个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竟不知道我儿子,这么宽宏大量。”周氏气极反笑。
谢晟看着母亲皮笑肉不笑的脸,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他总觉得母亲这会儿好像很生气。
可是,可是他也没说错啊?
周氏懒得再和儿子掰扯,她怕自己心梗晚上都吃不下饭。
房间门口,谢夫人正等着谢恒回来吃饭,却见周氏踏着一地夜色走进了院子。
“怎么这么晚怎么还过来?快快进来。”
周氏走上前,忽然,她伸出手热切地握住谢夫人的手掌。
周氏眼中水光闪烁,动情地说:
“大嫂,我想通了,就按兰棠说的,把晟儿打一顿,打到上山前都躺在家里出不去吧!”
“啊?”谢夫人一脸茫然,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你,真舍得?”
周氏:“舍不得啊!”
“所以我让别人打。”
谢夫人:“……”
……
……
沈兰棠这厢还在思索着要不要告诉谢洲和周氏他们儿子令人惊讶的操作,毕竟大家都是一家人,万一自己雇人打他们儿子的事泄露出去了,面子上多难看。
沈兰棠为此深思了有一柱香时间,然后她就睡着了。
第二日,她才起床不久,就听到外头发出阵阵喧哗,下人们跑来跑去,脸色匆忙。
沈兰棠看到混在人群中的谢瑛,她看起来非常焦急忧心。
“瑛瑛,怎么了么?”
“嫂嫂!”谢瑛发出一声哭腔:
“三哥今早出门,结果一不小心摔断了腿!”
沈兰棠:啊,这么巧?
啊,不是,跨门槛都能摔断腿啊?
啊,不是——这么离谱么?
虽然离谱,但谢晟的确是摔断了腿,沈兰棠和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