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脑子就剩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八个字。
谢三郎一动不动,呼吸均匀,眼睫老老实实垂覆,连眨动的微弱起伏都没有,就好像这么一小会功夫他真的睡熟。
“三郎?”
谢昀没有理她。
罗纨之伸过去,她的影子罩在了谢三郎上方。
谢三郎的两瓣唇很自然得合在一块,形状优美,色泽诱人。
罗纨之小心翼翼低下头,飞快啄了下。
柔软的触感让她感到新奇。
她抬起身,谢三郎完全没有反应,于是她又试了一下,把自己的唇瓣完全贴了上去。
书上说,亲吻能让人感觉到快乐和舒服,是这样保持久一点么?
她眨着眼,兀自体会了阵,呼吸变得有些困难,正想抬.身,后颈忽然被一只手压住,本来被她压在下面的唇頂了上来,反覆上她的唇瓣。
罗纨之受到莫大的惊吓,猛地把谢昀推开,转身就往屋子里逃去。
谢昀愣了下,把手背覆在眼睛上,重重躺了回去。
脑子果然空空,只想依着本能行事,连这点自制力都没有了。
咚咚咚急跑的脚步声犹如踩在他剧烈的心上,他数着罗纨之的步数,深深吸了一口气,再也没能忍住,起身追了下去。
下了五层,四周便是黑的,罗纨之就是心急也不敢跑得太快,万一绊倒摔伤可不是小事。
她摸索着找楼梯的位置,身后忽然响起了脚步声。
她刚扭头,惊呼:“三郎?”
腰身被人擒住,轻轻推靠在身后的书架上,谢三郎低垂着脑袋,贴在她的脸侧。
“不要逃了,好么?”
罗纨之心慌不已,“三郎骗我……”还说睡着了,骗人!
“对不起。”他认错很快,只是才说罢,又低头吻住她的唇。!
苍怀皱起眉。
郎君每每祭拜过谢公之后,都会沉闷许久。
素心怎么管的,让他们闹成这样?
那边闹归闹,谢昀脚步未停,苍怀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转过月亮门,走上回廊。
“咚咚咚”跑来个面上涂抹得花里胡哨的小郎君。
苍怀眼角一跳。
这不是二十一郎吗,怎么在这?
“呀!三堂兄!”小郎君吓得脚下一个趔趄,往前一扑,直接摔了个跪拜大礼在谢昀身前,“哎哟!”
后面举着笔追他的罗纨之亦吓了一跳,慌忙止住脚,“……三郎?”
谢昀侧过脸,院子众人都被他的突然出现给定住了,再看向眼前脸露忐忑的女郎。
罗纨之笑容微凝,好似被他肃然的神情吓到了,连忙把沾了朱砂的笔都背到身后去。
谢昀跨过还没爬起来的小郎君,自己走到罗纨之身侧,弯腰握住她缩到身后的手腕,把沾了朱砂的笔涂在自己的右颊上。
“三郎?”罗纨之眼睁睁看着他精致玉白的脸上慢慢出现了一道突兀而显眼的朱砂。
“生辰吉乐。”他低头,把右脸轻轻贴在罗纨之的左颊上,一触即离,留下一道和他相似的痕迹。
做完这些,他便安静地继续往前走去,并没有训斥任何一个在他院子里作乱的人。
二十一郎咚咚咚跑到罗纨之身侧,抓着她的衣袖,“哇”了声,肯定道:“三堂兄被夺舍!”
众人静默了片刻。
二十一郎冲进人群,逢人就夸张地比划双手,“我三堂兄被人夺舍了,刚刚没有训我啊!”
“……”
有没有可能你太矮了,郎君都没有注意到你。
罗纨之还站在回廊上,面朝着三郎离去的方向,轻轻摸上自己的左脸。
新鲜的朱砂还没完全干,留下湿润发黏的感觉,似乎还带上了些不属于她的温度。
刚刚谢三郎的神情和平常很不一样,还在为父亲伤心么?
入夜后,几人在院子里酒酣饭饱。
罗纨之问起南星,“天冬怎么一直不见?”
南星起身,擦了两下嘴,十分仗义道:“郎君回来身边就得留个人侍奉,我这去换他回来吧!”
罗纨之道:“我随你一块去吧。”
刚刚谢三郎祝她生辰吉乐,她还未有反应,理应过去说一声。
“也好。”有人陪,南星当然高兴。
而且郎君看见罗娘子,肯定也能心情好一些。
两人
在扶光院找了圈,不说三郎了,就是天冬也没看见影。
正纳闷着,南星一拍脑门道:“哎,我喝懵给忘记了,郎君八成是在那个地方。”
他扯着罗纨之的袖子道:“我们郎君有个喝酒的好地方,我带你去!”
“喝酒?”
所谓的好地方,其实就在文渊阁。
文渊阁的五层可以从一侧的山花开门出去透风,据闻南星一路介绍,在晴朗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