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往回跑,只是刚跑两步就又停了下来,向刘素别别扭扭地行了个礼。
“你认识我?”
许逸安先是摇头,复又点头,“你是兄长给我请的先生。”
“你就不怕自己认错了人?”
“不会,兄长说住在这个院子里的就是给我寻的先生。”许逸安有些烦恼,不知道这位先生凶不凶,希望不要布置太多功课。
刘素心下一动,大概猜出了小孩的身份。
许逸安看到桌面上的朝食,便唤了貂儿出来,十分有礼道:“不知先生还未用完,安儿这便离开,还请不要介意。”
小孩踱着小短腿儿,头顶盘着一只紫貂,倒是有趣。刘素坐到桌前,又用了一些,回想刚刚与小孩的对话,忽然笑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古人诚不欺我。
饭后,秦疏和许逸宁前来拜访,没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只知道打这以后,许逸安身边又多了一人教导。
这一天课上,许逸安
问道:“先生,为什么我们不把那个杨瑾杀死呢?”
刘素耐心引导:“自然是杨瑾活着对我们更有利。其中缘由,你可知晓?”
许逸安摇头:“我只知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刘素没料到他会说这样的话:“如此说来,我曾经也是敌人。”
“可您现在是自己人了啊。对待自己人,要像春天一样温暖。”许逸安振振有词。
刘素:“……你这都是跟哪儿学的啊。”
许逸安一挺小胸脯:“大人说的。”对于大人的话,他可是十分信服的呢。
刘素赶忙将话题拉了回来,如此这般地讲解一通,然后问道:“现在你可知为何不直接将杨瑾杀了吗?”
许逸安点头,信心满满:“让他当个败家子,把家败光,我们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刘素先是一噎,随即笑赞:“殿下聪慧。”
被两人谈论的人此时状态十分糟糕,如果刘素现在看到他,恐怕都不敢认了。杨瑾再不复曾经的意气风发,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抑郁衰退之气。
他担心的刺杀一直都没有发生,却并不为此感到高兴。因为军中每天都会丢人,丢的还都是可用之人。
几个月的时间,便是一开始杨瑾还没有意识到许逸宁打的什么主意,现在也都摸清了。
他们是想用他拖住朝廷。杨瑾不仅是皇子,还是一个深受皇帝喜爱的儿子,他在这边要人、要钱、要粮,国库再是空虚,也得尽量满足他的要求。
至于实际情况,杨瑾不说,别人自然也不会说。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战事胶着。
谷雨将至,谷雨过后便到了耕种的季节。
秦疏看着枝条上的鹅黄,说:“农时到了,也该送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