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屏幕把两人喊起来,实际上在那声音响起的一瞬间,段星阁便蓦然睁开了眼睛,他手臂上的肌肉一下子绷紧,作势要起身,却被云栖轻轻地按了下来。
云栖抬手勾住段星阁的脖子将人缓缓拉下,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别急,送你场烟火看。”
段星阁愣了三秒后突然意识到了云栖的意思,蓦然抬眸看向窗外,恰在此时,外面陡然升起了窜天的火光,一下子照亮了整片黑暗。
原本打算放了火就跑的程溪在完全超乎设想的火光中无处遁形,愕然地愣在了原地,刚好和云栖移动过的镜头打了个罩面,直播间的观众一时间都惊呆了。
程溪回过神后扭头就跑,而弹幕则登时炸成了一片火海:
“我靠什么情况??”
“程溪放火,我看见了!!是故意的!!不可能是不小心!”
“他好像拿了个带火星的木棍,像是篝火里烧过的”
“妈呀那么小一点火星怎么烧这么快,他不会还动了别的手脚吧?!”
“当务之急是把云总和星星喊起来啊啊啊!!我手都是抖的,谁有节目组电话啊?!”
云栖整整倒了一瓶酒,火势自然相当
喜人,仅仅三秒的时间便吞没了窗户,热意扑面而来。
火舌蔓延开来,几乎要将二人卷入其中,弹幕因此急的上蹿下跳,躺在火海中的云栖心情却很好。
听着窗外慌乱的脚步声,段星阁眯了眯眼,电光火石间明白了云栖的一切计划,但他竟也不着急,只是抬眸看向了从窗口探进来的火焰。
可云栖见状却有些误解他的意思,见状勾着他的脖子将他拉了回来,慢条斯理地亲了他一口后轻声道:“别出声,做戏要做全套。”
他像个心满意足的大猫,解决了心腹大患,于是高兴又略带生涩地享用着自己的伴侣。
摆在窗户上的摄像机被火焰吞噬,终于结束了他的使命,宛如冰淇淋般融化后,应声摔在了地上。
猝不及防被亲了一口的段星阁微微睁大了眼睛,像是被天上掉落的馅饼砸中一般,心脏瞬间漏了一拍。
他在这个吻中陡然察觉到了云栖身上那种微妙的变化,当即拥住怀中人,克制了半晌才低声道:“哥哥这一招好高妙……这叫什么?”
云栖眸色中倒映着逐渐明亮的火光:“这叫……请君入瓮。”
烈火映衬下,云栖如玉般的容颜间却透着近乎平静的疯狂,那种惊人而危险的绮丽让段星阁根本挪不开眼睛。
他嗓子突然干涩,喉结不住吞咽时他却没由来地想到,如果云栖现在让他去死,他恐怕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但云栖似乎并不想要他的性命,火光几乎要顺着窗户蔓延而入了,他却收回目光,有恃无恐地,轻轻蹭了蹭段星阁的鼻子,声音小到像是梦魇的呢喃:“怕了?那你可要想好了。”
他说的语焉不详,可两人却对他的意思心照不宣。
云栖曾经的宽容和忍让,都是对弟弟的。他能容忍弟弟的离开,却不能容忍爱人的离开。
无论是什么理由。
他要求绝对的忠诚和百分之百的爱,如果当年的事再度上演,段星阁清楚地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对方从来就不是什么需要人呵护的高岭之花,而是绮丽又危险的毒蕊。
就如同眼下于烈火中的浓情蜜意间,云栖却是在用程溪的下场威胁他。
他还是那个云栖,是那个危险到让段星阁哪怕失忆,也会在第一眼就再次爱上的云栖。
明知道是裹了糖浆的砒霜,可段星阁还是舔了舔牙齿,在火光中的眼神堪称迷恋。
“怎么会害怕呢?我早就已经想好了。”
段星阁在火光中露出了一个堪称灿烂的笑容:
“哥哥请君入瓮,我甘之如饴。”!
“嗯,我凉薄,凉薄到天天给你带饭打水洗衣服。”洛光按着他不为所动,“至于明哲保身,像你这样的蠢货想不明白聪明人的逻辑也是正常的。”
“你——”白一鸣气得想打他,却醉得伸不出拳头,最终他软绵绵地锤子洛光肩头,晕了一会儿小声道,“……不过你勉强也算个好人吧。”
洛光扯了扯嘴角:“谢谢你的好人卡。”
晕乎乎的明皎上完厕所被程溪扶着出来,他进去的时间似乎有些长,但醉酒的人动作不方便好像也说得过去。
众人都没说什么,唯独白一鸣立刻要洛光扶他起来:“皎皎你终于出来了,怎么进去这么久……哎洛光你别摸我腰!”
洛光咬牙切齿道:“我这是在扶你!少说几句赶紧的。”
程溪闻言动作似乎顿了一下,云栖见状收回目光,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等其他人回来后继续游戏。
三轮游戏结束的时候,天色已经深了,大家都有了困意,酒也喝了不少,但众人还是撑着困意和酒意一起收拾残局。
白一鸣醉得靠在洛光身上,却不妨碍他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