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没有吧……”
“噢。”
苏绛霄手腕翻转,一柄沉重的长剑似羽毛在他手中自如倒转,挥出道道风声凛冽。
尹萝看了一会儿,问:“你不会无聊吗?”
苏绛霄挑了下眉,明白过来尹萝在说什么:“不会。”
他不费吹灰之力控住剑身,话出即止,没有半分摇晃:“因为我的剑在这里。”
尹萝看得不禁惊叹。
怪道他一人就能建立掖云天,传世百年。
尹萝忽然想到有个问题可以问他:“苏绛霄。”
“嗯?”
“你真找到了飞升之法吗?”
“……”
苏绛霄又那样歪着脑袋看她,猫眼微微睁大,不必言语,尹萝已经幻视他脑袋上冒出了一个问号。
“你想飞升吗?”
苏绛霄问道。
尹萝摇头。
她只想回家。
“是嘛。”
苏绛霄笑了一下,脑后的马尾随着他收回视线的动作飞扬勾起,“人间才有意思。”
……
不对,你还没回答问题啊!
尹萝想要追问,却怎么都无法在深陷的黑暗中再找到苏绛霄的影子。
浑身上下都很疼,骨头像被捶打过,又酸又痛。
“先改用这个方子……老夫一生所学,回回都栽在同一个人身上。”
老者叹息了声,伴随着远去的脚步声,“真是因果!”
一道熟悉的清润声音随即响起,含着几许笑意:
“医圣说笑了。”
尹萝猛然睁开了眼,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似真似梦间跌跌撞撞朝外跑去。
刚到门口就体力不支地重重摔倒,阴差阳错撞开了门。
一只手堪堪扶住她的手臂。
“这位姑娘——”
身着白衣的公子诧异而不解,问候的话戛然而止。
她在哭。
尹萝攥着他的袖口,将精致绣着的白鹤纹路一并拢在了掌心,眼泪怎么也止不住,说不出半个字。
沈归鹤不敢去动一动她,只犹豫着轻声问:
“是摔疼了吗?”
这一句话。
尹萝便泣不成声。:,,.
“郑医师。”
萧玄舟压低了语调,“她如何了?”
谢惊尘随后而至。
两人几乎是前后脚踏进了这间屋子。
护卫们皆是惊奇。
唯一知晓内情的守二:“……”
“缓了这几日,前日所说小姐未曾放下的那口气,约莫是发出来了。”
郑医师将针精准地扎入穴位,“沉疴旧疾一并反扑,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萧玄舟看着那根根扎入她肌肤内里的银针,没有说话。
他往旁侧走了两步,试了试她额上的温度,还未碰到就能感觉到那份热意。
烧得太厉害了,半点不见发汗。
谢惊尘看见了盆边搭着的帕子,想要去拿。
时刻注意着这二位动静的守二惊得魂飞天外,生怕当场上演什么争锋戏码,赶紧冲到盆边夺走了帕子:“我去为小姐换盆水来。”
扎到某个穴位时,尹萝猝然挣动了一下。
谢惊尘上前按住她的手,使她安定下来,被她立即反握住了。
“救命……”
尹萝嘴里含糊呢喃着,“我不……救命……”
她尽可能地抓握着他的手指,不敢放松,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尾音的颤抖近乎哭泣。
屋内众人大气都不敢喘。
这可不兴抓啊小姐。
那手不对!
谢家公子蹙了蹙眉,弯下腰去,用另一只手牢牢地按住了小姐的肩膀,低声道:“没事了,现在很安全。”
听着似乎只是比平常的语调低了些,却有种说不出的和软意味。
护卫们连同专心扎针的郑医师齐齐瞠目结舌:
我们小姐的未婚夫、萧公子,就站在您旁边。
很近很近的旁边。
您看不见吗?
萧玄舟眉目不动,幽暗的眸光一闪而过,掩在长睫下,手指习惯性地为尹萝拨开了散落的碎发,指背自她面颊上轻缓擦过。
……
尹萝又看到苏绛霄了。
同上次一样,他还在舞剑砍杀。
实际他的剑法不能称之为“舞”,因为太过利落,朝着精准的目标一点而去,无半点花哨。但他的动作又颇为流畅自然,起承转合间毫无迟滞,加之身姿修长,一举一动便多了不意的赏心悦目。
尹萝有些困倦,不想再砍怪,几步小跑到苏绛霄身边。
“嗯?”
苏绛霄回头,歪了下脑袋。
尹萝才注意到他是眼尾翘起的猫眼,这般因好奇而睁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