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萧玄舟’,就是你对不对?”
一滴水珠随之滚落,砸没尘埃。!
“若有不快,也不该是主人家走。”
“……”
刚说婚约没更替,这会儿都“主人家”上了。
绥游又隔得那么远。
尹飞澜看谢惊尘这个妹夫,属实是越看越心梗,恨不得让尹萝重新选萧玄舟得了。
裴怀慎、萧家双生子已经离去,该商量的事情已经差不多说完,沈归鹤紧随其后。
尹萝喊住他道谢,此去一别可能不会再见了:“沈公子,谢谢你救了我、为禁术费心。这段时间也多亏了你的照顾——”
她拿出了一只粗糙布料叠成的千纸鹤:“我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可以送给你,唯有这只‘纸’鹤聊表谢意,祝愿你从今以后事事顺心。”
沈归鹤见她拿出东西,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昨夜谢惊尘便遣人送了东西来,作为与尹萝同行的谢礼。
他没有收下。
看见这只千纸鹤却愣了愣。
落在手中轻盈柔软,“纸”鹤因为布料而显得胖乎乎的,憨态可掬。
沈归鹤手指碰了碰,道:
“多谢。”
“怎么是你向我道谢了?”
尹萝失笑,抬眼便看见不远处的谢惊尘,不知来了多久。
沈归鹤也发觉了。
这场道别稍许匆忙地结束。
尹萝顿了一下,朝谢惊尘走去:“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现在。”
谢惊尘将她鬓边一缕飘扬的碎发捋到耳后,“掳走你的人还未定论,沈归鹤亦有嫌疑。”
他不放心尹萝和沈归鹤独处。
尹萝道:“沈公子靠驱使鸟雀找到了我,一路以来对我照顾颇多,未有任何图谋。”
谢惊尘蹙了蹙眉,又抚了下她的鬓边,声音恍如叹息:“你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近距离下冷淡明澈的声线压低便有说不出的勾人心魄,引发遐思。
尹萝长时间没和他有这种互动,耳朵被隔空搔了一下,指着他身后的琴:“我想再摸摸它,可以吗?”
谢惊尘停住了。
从手到气息,整个人都凝住了一瞬间。
“?”
尹萝面露困惑。
“回家再……”
谢惊尘道。
最后那个字眼到底没说出口。
这反应不大对。
尹萝试探着问道:“是有什么讲究吗?”
谢惊尘看向她,目光深深:“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谢惊尘沉默片刻。
“琴修的琴不能随便让人碰。”
他说了一句,又停住,语速有些慢,“初时是为
了保护琴、确保琴音,修为更高时……琴修会与琴共感。”
“————”
尹萝大脑都要熟掉了。
双手捂着脸,内心在无声地呐喊尖叫:合着她刚刚是在当众对谢惊尘耍流氓吗?!
谢惊尘见她几乎要将自己蜷成卷儿了,连日来的郁郁一扫而空,半揽半扶地将她抱起来,忍不住笑出了声,短促地散在她耳畔。
“惊尘琴太喜欢你。”
他吻了下她的耳尖,“所以人前不要碰它。”
-
说要收拾行装,尹萝的东西压根没多少,倒是要好好同赵安筠道个别。
赵安筠邀她有空去千鹤宗玩。
“风景吃食在我心中都是一等一的好,就是天儿冷了点,你过来就得多带些衣服,没带也行,到时候我去找师姐们给你借衣服穿。”
“冬天来千鹤宗是最好的,数百只白鹤翱翔天空,和雪地融为一体,漫山遍野都是白色,特别好看!”
尹萝知道那时的千鹤宗有多美,心知没有机会去,只笑着点头应下。
打开门,便与门外的萧负雪迎面对上。
——尹萝飞快看了眼佩剑确认。
他不是和萧玄舟一起走了吗?
尹萝第二眼看的是他身后。
还好。
萧玄舟没来,谢惊尘也不在。
“冒犯了。”
萧负雪的脸色仍旧是苍白的,好像这么长时间还不足以令他从屋中的场景恢复,一举一动依然守着规矩,“我有一事求解。”
这大大地缓解了尹萝的戒备:“何事?”
萧负雪很少直视她,大约是觉得失礼。这双琥珀色的眸子径直望来,便如一柄纯粹而锋利的刃:
“幻境中选我,为何出来以后……却不了?”
说不通。
她在幻境中只知婚约,与他有过那些欢乐亲密的日子,便说明她是可以接受他的。他们分明相处得很好。这既是意识不清下的不作数,也正是她能够喜爱他的证明。
这漏洞到底还是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