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死了。”
裴怀慎的态度辩不出真假,“不吃就疼着。”
和别人接吻到咬破了舌。
他还上赶着送药。
要不是念着她受了妖气的影响——
裴怀慎伸手去拿:“不要算了。”
尹萝将药瓶收到怀里:“要的。”
省得她去买了。
裴怀慎视线望着大堂中,百无聊赖地道:“我会挽发。”
尹萝摆出好奇脸,延展话题:“什么时候学的?”
裴怀慎杵着太阳穴:
“小时候在戏班子里学的。”
尹萝捧场:“厉害。”
“……”
五官痛楚的岑惜忽然睁开双眼。
她夫君的贴身物件里蹿出了一团模糊的雾气。
岑惜伸手去碰,那团雾气缩了回去。
岑惜小声地唤:“夫君?”
过了好一会儿,雾气终于又出来了,慢腾腾地爬上她的手指,逐渐包裹住她的整只手。
“夫君。”
岑惜又唤,泪流满面,是哭又笑,“夫君,是我。”
她另一手小心地去覆着雾气,对着看不出是魂魄的事物,哽咽地说着一长串家长里短的话,越往后越顺畅,似是准备了很久,想着要怎么跟他说的。
“我过得很好,前天还吃了从前你最爱的烩菜,就是少了鱼腥草,不明白你怎么这么爱吃这怪味的东西,可是没了之后烩菜的味道好像也变了许多。隔壁三婶家的孩子会走路了,喊我姐姐,你看,你走之后我还是过得很好吧?小孩子都晓得我看上去年轻呢……”
青梅竹马的事,一个字也没有提。
时限将至。
雾气渐渐地变小了。
岑惜脸上的泪痕也干了:“……过阵子,我就如你所愿去嫁人。你放心地走吧。”
物件上她的血液尽数消失。
所有奇特景象散去,风平浪静。
萧负雪左眼赤色褪去。
岑惜起身,执着地对他再次下拜。
萧负雪想要阻拦。
萧玄舟对他无声地摇了摇头。
“几l位的大恩大德,岑惜没齿难忘。”
同样的动作,岑惜对尹萝又重复了一遍。
尹萝敏捷地拉住她。
“对不起,恩人,我没有看清那个人的脸。”
岑惜的脸色还是不大好,但精神状况好了许多,说话都平稳更有条理,再次将当时的情况尽力细致地描述。
“心心念念的人?”
裴怀慎眼神转过来,“为什么非要用这个理由诓骗——你遇见过什么妖么?”
“不知道。”
尹萝答得滴水不漏,忧愁地叹了口气,“妖要是着意隐藏,我也分不出吧。”
萧玄舟看着她,道:“或许只是托词罢了。”
“是啊。”
尹萝随口附和,“为了让岑姑娘更易被打动,这也说不准。”
岑惜不多时就现出疲态,瞧着不止一夜未眠。这回不用任何劝慰的话语,她便晓得去休息了。
引心催动需挚爱之血,心意互通。
她已经有答案了。
尹萝收回视线,敏锐察觉到当下的状况马上又要演变成某种不妙的情况。
岑惜离开后,萧玄舟的位置和萧负雪换了一下,就变成了她的左手边。
裴怀慎仍在右侧,眼神微冷。
她正好被夹击。
“叶姑娘……”
“谢公子!”
赶在他们有机会说话之前,尹萝朝着收琴往外走的谢惊尘发出了亲切呼唤,“你是要出门吗?”
谢惊尘脚下变了个方向:“何事?”
“我也想出门。”
尹萝迅速道,“正好能与谢公子一道,我就不用担心那身份不明的妖了。”
谢惊尘半张脸被窗棂阴影挡住,神色不明。
这个选择是有考量的:
跟着谢惊尘出门,可以正大光明地逃开这场面——裴怀慎不会拦,萧玄舟没有理由再跟上来。
况且,谢惊尘现在对她印象很差,无需过多应付。
很完美的方案。
裴怀慎扫了眼萧玄舟,伤三番五次的牵动,他晓得轻重缓急,便对谢惊尘道:“麻烦你了。”
一直没有多余反应的谢惊尘轻微颔首,转身向外走,半张脸沐浴在日光下,清冷无瑕。
萧玄舟见尹萝挪开步子跟上去,淡笑道:
“有一物,待姑娘回来后再取走吧。”
尹萝步伐停住:
剑谱?
萧玄舟颔首。
……不是你别搞得好像有读心术一样。
尹萝和谢惊尘之间的距离可以说是两个陌生人。
尤其谢惊尘的步伐还比她快一点,再远些说她是在跟踪谢惊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