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最高级别是五军都督府,他们够不着。
下属卫所里,高级别的指挥使、千户,他们怕兜不住胃口,没敢招惹。
百户认识一些,爹爹精挑细选过,他们是百户,可家里不止只有百户,往上也有千户、指挥使。
大事不敢承包,打探消息,是锦衣卫的长处,这头关系可以动用一番。
江知与当即决定,让京都镖局的管事,派出几个跟百户们联络感情的镖师,请人出来吃酒,顺便把这事儿办了。
丰州老家有待振兴,京都镖局账上的银子还未挪用,正好用上。
家里出过事,江知与警醒,也听爹爹的,对外的事,他要多听谢星珩的。
想妥当了,省去商量环节,给小谢省点心,饭间顺便问问,饭后就写了信,送往镖局。
消息查出来前,谢星珩的第二场开始来了。
八月十二,天色转阴,四更的天黑如墨,气温骤降。
江知与给谢星珩拿上厚棉袄,是一
片式夹棉长袍,款式类似长款军大衣,圆领排扣,粗布衣裳,耐造,可以当被子,进考场补觉用。
规矩如前,再次排队,点名之前,谢星珩还给江致微递了一件大衣。
“等会儿补觉用。”
江致微一看就知道是弟弟准备了,心里熨贴得很。
朱谦凑过来,跟他们聊天:“你们没发现很多人都在看你们吗?”
谢星珩“演讲”过后,京都科举的话题,他独占八成。
枫江考生少,除他之外,还有三个。另两个嫌丢人,有来宅院拜访的,都闭门谢客。
平时沉默寡言的许行之在家乡宣传方面,出力很多,应付了几波人,这两天都会出门转转,赶着饭点,去附近的酒楼、茶馆,有人聊枫江,他就过去解说。
枫江咏荷的诗词很多,这之前都在县内书生圈里传播,经他走动,很多诗词火到了京都,也为千亩荷塘做了文化层面的宣传。
来年夏季不知道有没有千亩荷塘,能吸引人关注,家乡振兴则指日可待。
因枫江成名,丰州也跟着小火一把。
丰州招了个赘婿。
百姓们爱聊这个。
遭灾区域多,别地灾区的书生零散聚集,这几天沉默看着,也跟发现了新思路一样。
趁着点名前,还有人早早过来等着——他们找谢星珩跟江致微两天,都没找到。
马上开考,他们匆匆过来,只是为了说几句话,还颇不好意思。
“我们也想为家乡尽点绵薄之力,想效仿你们,今天考完,就说一说家乡的事,会跟你们撞上吗?”
谢星珩只演一场,还贴心问:“你们需要帮忙吗?”
他看这几人讲话都发抖,怕镇不了场子。
当然,他不是圣人,他也想拓展人脉。
古代成名很难,找到时机不容易。
这个时代,君子风盛行,一个人品好的书生,学识稍差,也不影响他广交天下好友。
他们很惊喜:“可以吗?会不会耽搁你?”
谢星珩摇头:“不会,要是能碰上,我就帮你们,碰不上,你们愿意等我,我也能帮你们。”
没拿到考卷,无法确认出来的时辰。
谢星珩还宽慰他们:“其实考试出来的那阵,主要是话题的新鲜度。要想盛大,放榜那天也能架高台。”
这也太盛大了……
他们定下考完出来,互相等一等,然后匆匆回到参考府县的灯牌下排队静等。
江致微给他竖起大拇指。
有点跃跃欲试。
“我也一起吧。”
谢星珩侧目。
大堂哥,你这么享受演讲,我不把这苦差事交给你,岂不辜负?!
要不是谢星珩有完整的计划,能让家里有新营生,可以兜底,父亲不一定有这么大的魄力。
因计划带来的巨大影响,谢星珩也想了规避法子。他们一家平平安安,得偿所愿。
谢星珩握着他留有狰狞伤疤的右手细细密密的摩挲。
还不够。
还得再厉害一些。
他在江知与手背落下一吻。
“好了,你的夫君要学习了,不听你撒娇了。”
江知与笑着应下,“我就在院子里,你有事就
叫我。”
他到了院子里,才把信拿出来仔仔细细,又看一回,尝试从三叔的言语里,分析出一点东西。
他是照着官家夫郎的标准培养的,爹爹也会教他一些时局政事,成长环境使然,他不是在官员家里耳濡目染的长大,这方面进步很慢,许多东西都太晦涩难懂。
记性好,可以把学过的东西,再拉出来套用。
他才得了“勇士”的称号,三叔应该不可能再把他送给老太监做侍妾了。
但如果三叔是骗人的呢?
跟家里通信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