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难怪他们总是闷闷提不劲,还以为自个儿吓破胆了,原来是天气作祟。
冬天去,夏
天归。
他们从车板上下来,踏上家乡的土地,有人掩面而泣。
举人返乡的消息,沿路都有人喊着。
铺子里伙计听了,说给掌柜的,掌柜的再叫人回府,给东家和姑爷报信。
场子盘开,各处都确定好负责人,一样样落实以后,需要时间发展。
到这一步,谢星珩就不再经常往外跑,在家避暑陪老婆。
天热,出汗多。
江知与爱干净,早几个月还能接受擦洗,夏天里难以忍耐。
夫夫俩又突破一个距离,江知与都能接受夫君帮他洗澡了。
今天是赶着晴天洗头发,江知与脖子上围了油布,坐在弧度平缓的靠背椅上,脑袋后仰过去,谢星珩给他洗。
这样半靠半躺的,腰跟脖子也累。
他们不急,谢星珩起初是给他干洗,过后冲水不拘小节,水温合适,以快为主。
衣服弄脏弄湿还能换,人难受,可就没辙了。
江承海闲着没事儿干,偏要来这头讨小夫夫的嫌,看谢星珩忙前忙后的,他不帮忙,还要指指点点,这这那那。
他是开心了,满院都是他的笑声。
谢星珩是真的累了。
“爹,你这辈子,有没有帮人洗过头?”
老江:“……”
还真没有。
让他学着谢星珩的操作,他没脸——一把年纪了,花里胡哨的。
跟孩子们说他跟宋明晖怎么相处,也不像样。
他指指谢星珩:“你认真点,没看小鱼不舒服了吗?”
谢星珩低头看。
小鱼没有不舒服,甚至还在憋笑。
谢星珩:“……”
算了,一家人在一起,就是要开开心心的。
伙计来报,说举人们返乡了。
谢星珩早知道他们会回来,没有着急。
这几个月没见,该让他们先跟家人团聚。
“叫来喜备份礼单来。”
培养人手,从内到外。
管家就要管彻底点,把人锻炼出来。
来喜从前是听差办事,有经验,没主过事,这阵子悬着心,不上不下的,全自己摸索着来,有人把关,他行事逐渐大胆,礼单不见小家子气,成长飞快。
江知与看过以后,让他照着办。然后继续收拾头发
夫夫俩问过父亲跟爹爹,没谁在意,头发剪就剪了,人舒服最重要。
谢星珩给江知与把头发剪到肩膀下,将将够扎起。
头发短了,干得快。
江知与的预产期在九月,最难熬的日子,都在夏天。等他生了,再出月子,头发就自然长出,又能长发飘飘了。
江知与听着笑:“我没有长发飘飘。”
谢星珩说他可以飘。
“扎半个丸子,或者扎个小揪揪,别的头发都披着,也好看。”
他看古
装剧里,很多男人没扎得干净,有种凌乱美。
江知与让他试试,谢星珩又不肯。
长头发太难打理了!
不敢顶着湿发吹风,他俩坐廊下避风的地方晾着。
两人一人一个摇摇椅,房梁上悬吊着一个转盘游戏。
手动摇晃,闭眼叫停,指针指向什么,就是什么惩罚。是改版的真心话大冒险。
江知与真心话,谢星珩大冒险。
手气问题,谢星珩一直输。
江知与看他起起坐坐实在累,不想玩了。
谢星珩说:“那你问我一个问题吧,我一定说真话。”
江知与沉默好久,问了一个他真的真的很好奇,也很在意,而平时有些难以启齿的问题。
“那个杀精药,你有在喝吗?”
谢星珩:???
草。
为什么他老婆要这样问。
江知与抿着唇看他,眼睛微微睁大。
成亲一年,江知与已经不再有细小隐蔽的害怕,他不怕谢星珩对他发脾气了。
这般聊天,反而多了几分难言的趣味。
他看着夫君连番变化的脸色,笑意忍不住。
江知与坐起来,往那边凑。
谢星珩绷着脸,直接过来,双手撑着摇椅扶手,俯身看江知与。
“你想说什么?”
江知与看他表情,知道他猜中了。
就把折扇撑开,遮了半张脸,压低了嗓音,跟他说:“我没给你抬妾室,你也没碰我,我看你欲.-望很低,想着是不是喝过药了。”
谢星珩指腹点在他孕痣上:“我把你放在心里,你把我放在嘴里。”
江知与眨眼:“嘴里?”
谢星珩:“嘴上蛐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