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常做的,没谁故意刁难。
没能当上供货商,只能是他们的货品有质量问题。
这是会砸招牌的事,逛小集能有现在的好名声不容易,江承海也可怜他家哥婿,好好的举人老爷,经营铺面压力大,这事好说歹说不松口。
江在昌脸皮抽抽,似想翻脸,被江承海斜睨一眼弱了声气。
江承海顾念爹娘牌位还在祠堂里,便直言道:“提升下质量,你们能吃会喝,尝不出差别吗?”
江在昌立即说:“这是照着你家哥儿给的法子晒出来的!”
江承海脸色沉了下来。
“你几个意思?同样的方子,别的人都能上货,就你的不能。我让你提升质量,你反怪我家小鱼坑你?你既然认为那方子有异,那你趁早别晒了!”
江承海面子不给他,里子也不给。
指着他脸道:“祠堂我出钱盖的,我也能推了。你若敢对我爹娘牌位做大不敬的事,我让你一家祖宗埋粪坑!”
江在昌气得胡子都要歪了。
“那也是你祖宗!”
江承海冷哼:“我跟你可不是一根藤生的。”
吵一架,神清气爽回家去。!
现在地处丰州,在广平王的眼皮子底下。
幸好谢星珩出身微寒,目前展露的锋芒都是愿意为家乡做贡献、愿意给百姓做实事。
乡试那阵,是敢想。返乡以后,是敢做。
金公公来,一是宣旨封赏,二来也有考察。
毕竟他们是带着锦衣卫来的。
谢星珩相信,他今天的演讲,一定会传到金公公耳朵里,再转而被皇上知晓。
他能做一个有用的人,而且纯粹的去办实事,能降低上位者的疑心。
虽然他现在只是一个小喽喽。
江知与伸手摸摸他的脑袋。
“怎么长的?这么厉害。”
每天能想这么多事。
谢星珩这是条件反射,长期在某个环境里待着,就练出来了。人物关系摆出来,他的脑子就会去思索,然后选出最优解。
江知与又摸摸他的心口。
“怎么这么多心眼儿呢?”
谢星珩猝不及防被他调戏,浅浅懵了下,然后摁着他的手不放开。
“你行啊,胆气见长。”
江知与摸摸自己的脸皮:“我怎么这么会长呢。”
谢星珩被他逗笑,也去摸摸他的脸:“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两人“怎么怎么”的玩了会儿,自然做了春天该做的事情。
次日清晨,两人睡不了懒觉,家里来了客人,是赵大宇。
他在城内多待了几天,研究了下玩具,也在大街小巷里走,对江家在丰州的地位有了深刻认知。
来丰州之前,他是想找江承海聊聊,看看南地镖局以后做什么打算好。
江家出了个举人,总比他们这些大老粗有远见。
来了丰州以后,他发现他是真老了。
江家在做的很多事情,他都要多多琢磨,才能看懂用意。
懂了用意,自己也不会去尝试。
上陵府的环境太复杂了。
他们没办法复刻。
正好何义归还没走,今天三地镖局的人聚首,江承海很是高兴。
人生短短几十年,见一面少一回。年少时的好友,再见面,都已生白发。
两人互相击拳,又重重抱了下。
赵大宇再看何义归,从他身上能找到些何镖头的影子。
“你是何家老大吧?比你爹像样,身板正。”
赵大宇带来了很多信,三人叙旧时,谢星珩跟江知与就在旁边看信。
剿盐帮给百姓带来的恐慌,不比京城兵变弱。
人性的恶不分地域的展现,满城抓人时,他们趁乱举报,多的是好人家被搅得人亡家散。
横死的之外,还有被吃绝户的、剩下孤儿寡母被人拿捏欺辱的。
这些消息,乍一看除了沉重,没有什么大用。
但这相当于这个时代的新闻联播,还是百姓视角的讲述。
会让谢星珩更加了解这个时代的规则运行,一步步加强对封建皇权的认知。
他始终对这个时代的上位者,没有足够的敬畏心。这很危险。
两人还在纸片里搜寻,幸好,没有看见舅舅的消息。
剿灭盐帮时,没有舅舅的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宋家当退则退,早早离开上陵府,果然是对的。
江知与抬头看谢星珩,眼睛都红红的。
谢星珩拍拍他手:“别担心,朝廷定性结案,说那些帮主们故意扯谎,以后舅舅出现就没有问题。我敢叫他来丰州,就有把握保住他。”
下头办事的人,少有尽心尽职一根筋的。
找不到人,那就是没有。
两地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