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看了摇头,跟陈世英说:“这好像是叫烟花,我听沈大人说,一些大的城市才会放,其中又以京城的烟花最盛。我们这儿头一回见到,不知京城的烟花,会是何种盛况。”
沈大人,沈钦言。
曾经以津口县为跳板,从流放人员,重回官场的奇人。
他当真无情。
走了以后,半分音讯也无。更别提会帮津口县发展的承诺。
陈世英仰头看,过了会儿才跟黎文君说:“是叫烟花。但丰州县就有,我在那里见过。那里的百姓都能买。”
黎文君久久没应声,盯着夜空看了很久,被烟花的光亮灼了眼,眼眶发红。
同是县城,差距竟这么大。
陈世英垂头思索了下,回身摆摆手,叫家里小辈都回去:“我跟黎掌印有事说,待会儿自己回去。”
黎文君也把黎家的人使唤回家。
陈世英有些烦躁。
“我们的联名信没有回音,难道真被林大人说中了,朝廷有意来南地下刀子?”
她们联合大家族的族长,联名举荐江致微担任县令。
往年都很顺利,今年都过去了,还没回信。
江致微不当县令,倒也罢了。
就怕来年时,朝廷委派来的官员,或者朝廷另有指令,让江老三重新掌权,这样子,县里来年的发展,全都会被影响到。
至少果干所挣的银两,官府会有抽成。依着她们对某些贪官的了解,抽成不会低。
果干是辛苦钱,家家户户老少齐上阵,一忙数月,各处开销刨除,才能挣几个铜板?
出货价压一压都要亏本,再来人抽成,百姓们不要活了。
黎文君揉揉眉心:“放心,林大人想要津口县稳定,他都亲自守在这里了,不会有变。再者——”
黎文君眸光闪过一丝冷意:“再者,我给沈大人也写了一封信,这件事他会帮我。”
陈世英听了更着急:“你不知道他的来路吗?你还给他写信,他反手告你一状,朝廷的第一把刀就要捅在你身上!”
黎文君不怕。
“除
非他也想死。”
陈世英恨不能打她一顿。
“我最看不惯你这副赌命的架势!全县老少爷们都死绝了,要我们几个女人来撑着!”
黎文君从前会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会感到可怜可悲,心里难过。现在不一样,她更坚定了。
“我们可不是普通女人,我们是标杆。你看林大人的夫郎,还有谢举人的夫郎,他们俩的‘糖王’之名都传出去了,这是甘心困于后院的人吗?津口县再不好,它也是希望之地。任何人都有搏一搏的机会。你以后不要说这种泄气话,就当全县的老少爷们都死绝了。”
陈世英擦擦眼睛,跟她僵立在两族之间的小巷里,等烟花落尽,她才说:“我们明天一起去给林大人拜年,问问这事。不然我心里始终提着。”
黎文君答应了。
津口县两位女官相视无言,转身回家。
夜里的津口县很热闹,各家各户都在议论天上的烟花。
百姓们不知那是何物,还说天宫里才这样过年。他们一定是窥见了天宫一角。
好些百姓还跪地拜天,祈福许愿。
县城江府。
江家一家子也看了烟花。
谢星珩脸都气歪了。
“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江知与问他怎么了。
谢星珩说:“我知道你们要来过年后,找徐诚借了人,也给林庚留了信,跟他说,如果有人回丰州县,可以拉些烟花过来看看。我还定制了图样!”
结果都给林庚炸完了。
他倒是会哄夫郎开心。
谢星珩无法释怀,骂骂咧咧。
正骂着,门房来回话,说:“林府来了个护卫,说有三车烟花摆好了,问什么时辰放?”
谢星珩有一瞬没反应过来,还是江知与推了他一下。
谢星珩立刻道:“现在就放,一刻都不要拖!”
再拖,林庚都能炸完了。
他的小鱼看什么!
江知与看着好笑,心里也甜。
“其实都一样,我们看两场,也挺好的。”
谢星珩很计较这个。
“不一样。咱们有,那就是两场热闹。咱们没有,那就是瞧别人的热闹。这心情啊,就不是甜滋滋了,得酸溜溜!”
第二场烟花,是自家的。一家人自然要看。
谢星珩会来事儿,他还帮江承海定制了“爱的宣言”。
三车烟花,炸了好一阵。
有纯粹花样的,看个花样。
也有表白字样的,秀个恩爱。
江承海用眼神赞扬谢星珩会办事,但嘴里还笑哈哈的说:“年轻人就是花哨,阿晖你看看他,整这事,丢我们老脸!”
宋明晖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