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江离问了那天顾憬琛问过的问题。
江离朝他走近两步，阴鸷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我们这些天，不是相处的很好吗？我以为，我们可以一直这样生活下去。”
“我知道，昨晚顾憬琛来过了，我从监控里看到他了。是不是因为他，你才想走的？我都没揭穿你们，我甚至可以容忍你们私下见面……但是，你不能离开。”
这话听得沈岚清心惊胆战的。原来江离早就看出来了，那昨晚为什么没有揭穿他？
他垂下眼睑，说：“你不是很清楚吗？交易结束。至于我之前答应你的，你就当做我没说过。”
江离忽的轻笑了一声，“所以，你这是打算去哪？回去找顾憬琛？”
沈岚清摇了摇头，如实说：“我会离开这里。”
江离追问，“为什么？”
沈岚清的视线定格在自己的鞋尖，他最近经常穿昂贵的手工定制的皮鞋，但他总觉得那让他像偷穿了别人的鞋子一样，很难为情。
他低声说：“等我走了，你们就会发现，其实我对你们来说根本无关紧要，你也会觉得这段时间以来，你做的那些事很可笑。所以，你就别多问了。”
沈岚清拖着行李箱，缓缓越过了江离，朝门口走去。
这一刻，连空气都是凝结的。
他从余光中看见，江离似乎还一脸的茫然。
忽然，他的手腕被江离从后面拉住了，江离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沉重，“你答应过我的。”
沈岚清挣了挣，没能挣开，随后忽然听见身后“扑通”一声，他立刻惊疑不定的转头，江离竟然跪在了地上！
他甚至缓缓的垂下了头，躬下腰，双手紧握在沈岚清脚踝上，死死握住。
这个姿态实在是太低太卑微了，几乎是匍匐在地上的姿势。
江离的声音微颤着，“是我错了，我一开始就不应该那样对你，你一直没原谅过我，对不对？”
“也对，那样的开端，不配作为我们的故事的开端。”
沈岚清快要被江离的举动吓傻了，整个人都不敢动，尤其是被他握住的
脚踝，感觉要被捏碎了一样。
他慌忙的放开了行李箱，半蹲下去，“江离，你用不着这样……”
这么低的姿态，和一向骄傲的江离根本不符合。
但又不能说完全不符合，毕竟江离聪明的很，看他这样道歉，沈岚清很难不心软。
江离垂着头，看不到表情，他用重复而僵硬的语气问，“你能不能别走？”
沈岚清缓缓说：“抱歉。”
要是没有系统说的那事，沈岚清可能就真的心软同意了。
但现在，他都要离开了，还是更想一个人呆着。
忽的，沈岚清感觉自己的脚踝被他往前一拽，整个人也失了重心，跌坐在地上，屁股都摔疼了，江离随即压了上来。
江离的眼底不复理智，充斥着血丝，那晦暗的目光更是令人毛骨悚然，“抱歉，我也做不到就这么放你走。”
像他这么无能又软弱的人，除了自己身边，还能去哪里呢？
沈岚清被他这态度的转变吓得不轻，没敢动弹，“江离……你清醒一点。”
“清醒？我倒希望你别总是那么清醒。”
说着，江离就重重亲了下来。
而这次的亲密接触，显然不同于以往，江离的手更加过分的探索着。
沈岚清的声音都染上了惶恐，“你要做什么？”
他想要挣脱，却完全挣不开，江离他用膝盖抵开双腿，手腕也被抓住了。
“你别……这样太奇怪了。”沈岚清不断推拒着，想让他的手从自己裤子拿里出来。
放在之前，他这么抗拒，江离大概会放过他，但此刻不同，他只是死死的压着他。
衬衣扣子被解开，拉链被解开。
衣服一件件散落在旁边。
而他那一身印有不少吻痕的苍白皮肤，也显露出来。江离和顾憬琛有类似的癖好，就是给他种草莓印，那零星分布的暧昧吻痕，衬得他的皮肤更加脆弱了。
大概过了几分钟，江离把他从地面抱了起来，随便找了一个客卧进去。
他的呼吸粗喘，冷声说：“恐惧比爱更持久，如果能让你怕到不敢离开，也未尝不可。”
比起爱，他更想要束缚和囚禁。
但是为什么呢？
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沈岚清留在他身边。
其实他们是同样孤独的人。
江离从初见开始，就能出沈岚清身上看到那种气息——与外界剥离，不讨人喜欢，不被人爱的本质，市侩又普通。
但他们又是如此在乎他人的看法，正如他一生都在追求父亲的认同。
这太令他感到熟悉了，这种陪伴了他一十多年的孤独感，疏离感。
所以他也不期望沈岚清能懂自己。
只是恰好，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