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险生下来的孩子,是从他身上掉下来的肉,但不知为何他就是控制不住心中隐隐的失望。
为什么不能再来一个女儿?要是再来一个女儿,赵时宁就不会抛弃他。
他敛眸望着怀中不断啼哭的儿子,念了个洗尘决将小小的婴儿周身清洗干净,而不是像对待女儿那般亲自动手擦拭。
两个早产的小婴儿放在一处,他们两个无一例外都继承了他的仙骨,不必像他们母亲那般还要每日咬着牙去修炼。
谢临濯腹部的伤口在缓慢的愈合,他从桌面上拿起上次赵时宁丢在这的两个金锁,明明她是无心之举,却恰恰好他诞下了两个孩子。
他没有立即将金锁挂在孩子脖间,早产的婴儿太过弱小,于他们而言只是负累。
更何况他还要给两个孩子去起个名字。
他缓步走到书桌,上面摆着数张纸,纸面上写了无数个名字。
赵时宁曾兴致勃勃地想给两个女儿起名,但在纸上写了好几个字,她怎么看都觉得不满意,最后嫌烦了,让他自己取名。
谢临濯盯着纸上一个个蕴含美好希冀的字眼,无一不在提醒他现在孑然一身的事实。
他与赵时宁从未有过美好的的未来。
他只是她提升修为和生儿育女的工具。
谢临濯一边神魂俱裂地恨着她,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一边却又在纸上写下“回”与“归”两个字。
赵归。
赵回。
连孩子的名字,都是在盼着她回来。
他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气,瘫坐在椅子上,恍惚间有一股液体从胸口流淌而下,瞬间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袍。
谢临濯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