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说啥呀?姑娘家养成家雀,父母担心;可养成雄鹰,父母还是担心。
他命令说:“我叮嘱你注意安全的时候,你必须回答,‘好的!我知道了,我一定小心!’然后认真执行。”
桐桐吐了漱口水,“好的!我知道了,我一定小心并认真执行!”
林守道:“……”转身回卧室了:熊孩子!说不成!,
桐桐盯着刘冠军的眼睛:“也就说,凡是留下的,没被下岗的,这几年都吃到红利了。”
刘冠军:“……”那肯定呀,“包括我在内!我不主动参与,但上面领导说发奖金,我当然就领了!领导给福利,我肯定也享受了。”
桐桐明白了:“有吃肉的,有喝汤的,最不济的还跟着尝了尝味儿,是这个意思?”
刘冠军没回答,沉默以对。
桐桐也沉默了,好半晌之后才道:“这样……你先回!”叫我缓缓,“一切照旧。培训的事依旧很重要,考核会很严格。要叫上上下下都知道,我要拿中层开刀,淘汰人数可能过半。这一点,可以打电话跟几位副总说一声。另外,日常事务,该汇报还是要汇报!”
明白!一切如常,给J委调查取证争取时间。
“那我……我先回。”
桐桐起身送他:“你的情况我会写在材料里。调查是必要的程序,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懂!”刘冠军不自在的笑了一下,“我爸在当年‘三fan五|反’中犯过错误!他本来前程无量,可因为把办公的纸张墨水拿回家给他的弟弟妹妹用了,所以……被开除了,一辈子都是污点,在农村务农,在村里当个小会计……他这一辈子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人家拿人家的,你把眼睛闭上就行。’”
桐桐:“……”
人走了,桐桐站在客厅里长时间的没动。
茶几上的手机响了,是四爷的电话。
她抓起来去卧室接电话去了,林守道出来不见人了。他也没去打搅,只去厨房弄饭去了。
田易阳坐在外面的沙发上,桐桐出来一看见她就知道:她又焦虑了。
所以,不跟父母住真的很有必要,要不然岂不是三天两头的担惊受怕?也是折磨。
她去洗漱,换了睡衣出来抓了大饼卷菜吃:“跟以前一样,听见了就只当没听见,没什么大事。”
田易阳急了:“会不会有危险?人家要报复怎么办?”
桐桐:“…………”她只能哄她,“您也不想想,我这么点年纪派我去,能不给我尚方宝剑?这事您知道就行,做梦都不能说的!”
田易阳朝上指了指:“领导的命令呀?”
嗯!
“得罪人的不是你?”
“嗯!我哪那么大的胆子?”桐桐就笑,“您睡去吧。就是最近忙,以后上下班就正常了。我不提倡加班!”
“就是!提倡啥加班呀?”一说起这个,田易阳就有发言权了,她的声音都大起来了,“一天八个小时还不够呀!偶尔加班,加班费一定得给!我跟你说,现在这私企呀,不像样!我最看不上的就是这样,人出来挣钱卖力卖智不卖命!他也没给人出卖命钱。就那三瓜两枣,叫人当牛做马,资本家果然都是万恶的。”
是!您说的对,资本家坏透了的。
“工人是国家的主人吧!大家都是国家的主人吧。以前上班的时候,厂里的领导再怎么着,你不能随意的扣工资、不给福利、不给假期……饭碗是国家给的!厂领导真要是啥事做的过分了,那工人就是会提意见,遇上强硬的人……他敢给人穿个小鞋试试,不闹个天翻地覆才怪。”
桐桐不住的点头,“您这个提醒的很对!我以后会注意我的工作作风。”
“对嘛!工人都是给国家工作的,又不是给你个人工作的。凭啥看领导的脸色?只要遵守规章制度,人家就是不鸟你,又怎么了?”
“嗯嗯嗯!您这个是对的。”
田易阳满肚子牢骚:“最讨厌那些溜须拍马,屁事不干的人了!嘿!还就这种人最受重视。我跟你说,这不会拍马屁,不懂人情世故的人挺多的,还都挺能干的!你要是对这种人一视同仁,他能心里记你一辈子的好。”
桐桐端了边上的水喝了,不住的点头:“我都记住了。务实,不弄虚,不发飘!是这个意思不?”
对!就是这个意思。
桐桐就恭维她:“要么说‘母贤子贵,妻贤夫安’呢!咱家现在这日子,一半功劳在您身上!”说着,吧唧一口亲过去,“您去睡吧!我都记住了。”她笑嘻嘻的起身去刷牙,“刷完牙我就睡了,明儿还早起呢。”
田易阳一抹脸:你这熊孩子,吃的一嘴的油,糊我一脸。
林守道收拾了碟子,说田易阳:“去睡吧!贤妻良母!”
这碗筷,“……你收拾?”
“那可不得我收拾吗?你都功臣了,哪敢叫你收拾?”
田易阳果然就去睡了,心情很好,哼着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