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仪完成,几人行礼:“节哀。”
赵偃压着脾气回礼,然后指引座位:“请安座!”
桐桐和四爷并坐,身后案几坐着范太傅与王陵,嬴政和蒙毅兄弟几人只能站在后面戍卫。
坐好之后,桐桐才欠身与其他诸国使臣相互致意。
赵偃高居于上,先举觞:“先王薨逝,寡人不胜自悲。特以觞中酒谢诸位……”
话音一落,礼官便喊了一声:“饮——”
满大殿的人尽皆举杯,桐桐将酒觞端起来,微微皱眉:这酒水似有不对。
有|毒吗?也不是!
她停了下来,秦国其他几人自然便不饮了。
四爷看桐桐:不能真下|毒!没那么蠢。
桐桐也看他:未必是毒。
一凑近就一股苦味,像是一股子苦胆的味道。
蒙恬和蒙毅又不自觉的看嬴政:赵欲谋杀女君?
嬴政几欲上前,那边郭开已经问了:“敢问安平君,我王赐酒,君为何不饮?莫非秦国蔑视我王。”
桐桐:“……”看看这把戏耍的!她端起酒觞,手指在边沿滑了一下,指甲轻轻一抖,而后才将酒端起来,“赵王,我正有一问。两军交战,尚不斩来使!我秦国以礼仪为先,吊唁赵国先王,赵王为何以毒酒赐之,要鸩杀于我?”
嬴政才要上前,王陵猛的往起一站,挡住了嬴政,他朝着赵偃怒目而视:“鸩杀我王女,此为赵国之礼?若不给我秦国一交代,今儿我便下战书于赵……”
赵偃冷哼一声:“疑邻盗斧罢了!安平君疑心这般重,辜负了本王情义!辜负了本王情义呐!”说着,就喊人:“来人呐,端了那酒觞来,寡人不欲百姓陷于战火,而今自证清白便是……”
郭开马上起来,“我王勿要如此!臣来!臣来……”说着,扑过来接了酒觞,咕咚一声喝下去了。
这一喝,苦的翻江倒海想要呕吐,但终是有心理准备,并未表现出二样,“女君请看……看臣……臣……”
臣什么?一句话没说完,郭开的肚子咕噜噜的响了起来,极大的声响之后,‘噗’的一声,极大的屁声入耳!
大殿之上,人人捂鼻!
郭开手里的酒觞瞬间掉了,他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住P股,在一连串的屁声中快速的跑出大殿。
人一出去,大殿里人人捂住口鼻,静的可怕。
桐桐似笑非笑的看着赵偃:“大王,必是那位大人……肠胃不适,与那觞酒无关。”
赵偃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对!郭开……身子不适多日,失礼!失礼!”
桐桐‘哦’了一声,“那倒是本君多疑了!”说着,便问赵偃:“大王不另赐酒么?”她指着他手边的:“大王赐酒岂有不饮的道理?”
赵偃着人将盛酒的酒具搬了过去。
桐桐抬手给自家这边四人皆舀了酒,而后双手举起:“谢大王。”
“谢大王!”
赵偃看着他们将酒饮了,心还在噗通噗通的跳:只是泡了苦胆的酒,何至于郭开丢了那般大的丑?
他正庆幸秦国未曾抓住不放,却不想那边燕使却站出来了,两边交战,使臣照样来往。燕使就满脸的讥讽:“郭大人这身子不适的恰逢其时呀!”
赵臣怒问:“何意?”
“贵客来吊唁贵国先王,贵国却戏弄客人为乐,此便是赵国之礼?”
“你放肆!”
“这是要杀使臣么?失礼之处,见而不闻,岂非君子?何况,赵国新王失礼之处,谁人不知?先王重病,其公子偃于娼馆中娶娼女为妻,此乃孝道?娼女为后,滑天下之大稽!”
那王后瞬间便白了脸色,低着头瑟瑟,不敢出声。
赵偃面色数变,隐忍之极!
赵臣问说:“燕国是羞辱我赵国吗?”
燕使还未搭话,有一老者接话了:“滑稽……这话倒也过了!敢问,秦王娶赵女为妻,燕使可敢说一声滑稽?”
赵女说的是赵姬!赵姬不过一舞姬,与娼妓无异。
若问差别,舞姬有一技之长,身价更高!娼妓便是上等,也只是容色佳而已!
这话一出,秦国使臣怎能不变色。
嬴政习惯性的摸腰中佩剑,可进赵宫并不能携带佩剑。
桐桐看向这出声说话,将话题引到赵姬身上的老者,此人是齐国使臣,孟尝君田文。
四爷放下酒觞,看向这位孟尝君:“上不忠君,下取誉于民,朋党比周,何以敢为君子?君子之养士,以为民也。敢问孟尝君,此一生利于国?利于民?聚鸡鸣狗盗之辈只为利己,此等行径,安敢称君子?!”, ,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
一行人进殿,礼官指引,祭祀先赵王。
范太傅掏出祭文,在灵堂前吟诵一遍,而后将纸质祭文投于火中,焚于赵丹便罢了。
礼仪完成,几人行礼:“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