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皆低头沉默的守着。
黄琮看了心里一叹,站在外面,不敢进去,只道:“丞相请以王翦代郑仁,为咸阳宫卫尉。”
赵姬停着看过来,问说:“太王太后可答应了?”
“未曾用印。”
未曾用印?
赵姬哈哈哈的笑了,而后从怀中取了印出来,“近前来。”
黄琮将折子打开,赵姬嬉笑着,将印摁了上去:“甚好!甚好!拿去吧。”
“诺!”黄琮合上了折子,转身便走。
赵姬看着大印,又哈哈笑了起来:吕不韦不敢有所不逊,正儿乃亲生子,不逊又如何?
既然如此,那丞相之意,自都是好意!
黄琮捧着奏折回章台宫,嬴政接了奏折一看,用印了。他垂着眼睑,问说:“太后可问了甚话?”
“问过太王太后可答应了?”
“你如何作答?”
“太王太后确实未曾用印。”
嬴政自嘲的笑了笑,将奏折递给阿姊:“用印。”
桐桐:“……”这是料到了太后必不能那般乖顺。她心中有气,必是要发出来的,因而难以配合。
嬴政料到了这一点,便先不用印,叫太后以为这边不乐意吕不韦的提议。她不懂,朝堂上的争执又不是生死之仇,昨儿闹意见,今儿可能想媾和也未可知。更不知道背后还能有诸多算计。
所以,她单纯的因这边反对,而唱反调。
你反对,我便赞成,你能奈我何?
于是,她用印了,正中嬴政下怀。
可这般在预料之中的事,嬴政会欢喜吗?
桐桐什么也没说,在上面用印了。其实,赵姬办事,很儿戏。用印亦有规矩,她便是先用印,也该给太王太后留够足够的地方。
太王太后之印,该在太后大印之上。
结果人家没有,就给你那么一盖,桐桐拿着端详了再端详,只能盖在奏折起首的位置之上。
盖好了,她递给嬴政,嬴政又看了看,这才递给黄琮:“给丞相送去。”
“诺!”
于是,桐桐便见到了如重剑一般厚重的王翦。
他一身铠甲的站于王前:“大王!”
嬴政一步一步的走过去:“甚好!咸阳宫内有你,寡人心中甚安。”
王翦单膝一跪:“唯王命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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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不韦转过身来,朝长公主欠身。
桐桐双手举起酒觞:“丞相请。”
吕不韦一副惶恐的样子跟着举起酒觞:“请——”
一觞酒后,吕不韦才道:“此法在制定之初,一则为了激励将士,激励军民以征战;二则,震慑所犯之敌。而今呢,其弊端凸显,军中以争敌首冒领军功者屡见不鲜,渐失其公正性。又有,六国之敌,尽皆觉此法残忍,每临战,拼死不降,为何?不敢降者,唯恐此不仅不能保命,且一样死后无全尸!倒是激起更大之斗志!”
桐桐点头,正是如此。因此才说,此法非改不可!
但军中事务,三位上将军处置。不决之事,或是大事,才请太王太后决断。也就是说,事得他们先提,再拿来问。
而这个时候,太王太后主动提改动记军功之法,是不合适的。
除非,有人来推动他。
吕不韦接触不了军务,若嬴政有此意,他必会积极推动。
此亦为相互掣肘之法。以三位上将军震慑吕不韦,以吕不韦在后勤等方面的影响,去影响、牵制军事。唯有如此,方能平衡。
既然他知道弊端在何处,那此事,就他去办。
他门下之人众,朝中大臣有事直奏丞相,需得他们拿出办法来,再看是否需要有调整。
嬴政就道:“那此事,就有劳丞相。只要切实可行,太王太后必能恩准。”
“诺!”
第二日,吕不韦先递了奏折,请用王翦代替郑仁。
递进来之后,桐桐拿着太王太后的大印,要盖了,嬴政却喊了一声:“阿姊,慢着。”
怎么了?
嬴政接了奏折看了看,微一思量,便将折子给了黄琮:“先请太后用印。”
黄琮接了折子,捧着去甘泉宫。
甘泉宫中,太后一身素白,披散着头发赤足在大殿中哼唱着起舞,宫婢三五步一个,尽皆低头沉默的守着。
黄琮看了心里一叹,站在外面,不敢进去,只道:“丞相请以王翦代郑仁,为咸阳宫卫尉。”
赵姬停着看过来,问说:“太王太后可答应了?”
“未曾用印。”
未曾用印?
赵姬哈哈哈的笑了,而后从怀中取了印出来,“近前来。”
黄琮将折子打开,赵姬嬉笑着,将印摁了上去:“甚好!甚好!拿去吧。”
“诺!”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