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她要说什么了,“你……或者是你们,是有什么诉求,是吧?”
“对!”佟胜丁就道,“不仅在下看到了商机,更多的商人也从里面看到了巨大的商机。朝廷认为,山川河流矿都是朝廷的,咱们不敢去想。但是不管是铺设铁轨,还是火车,亦或者是正在修建的电厂。在下看来,这都是极好极好的生意。我们手里有钱,我们也有心为朝廷做事。但这些诉求,我们该通过什么方式叫陛下知道呢?”
说着,她便站起来,“商人是有许多的毛病,在下也一样。没办法,那就用银子去买办法。既然参政、问政两院能传递民意,那在下等大商户想通过他们传递我们的诉求……真的无法理解吗?在下此来,不敢辩解。第一,在下是来认错的;第二,在下是来见解的表达诉求的;第三,也是想叫伯爷知道,我们此举的根由是什么。”
说完,她深深的作揖:“金逸尘所为,皆为在下主使!若是朝廷要查,要罚,在下首当其冲,不敢隐瞒。”
桐桐转着手里的杯子,看着依旧深深鞠躬的妇人。不得不说,这个佟当家很聪明!真的很聪明。她没为亲儿子求情,而是把事情上升了一个高度:我们想为朝廷做事,我们有次诉求。便是办法错了,但我们真没有别的意思。朝廷是否能看在这个份上,网开一面。
她在争取重罚轻打,罚金不是问题,别治罪就行。罚过了之后,顺便的,我们的诉求是不是能给我们一个答复呢?万一这件事就办成了呢。
商人的精明在这个妇人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桐桐叹了一声,“佟当家,你很会说话,你也很聪明,你给你们的行为找到了一个自认为很聪明的说辞。可是呢,佟当家,这些年问政院不兴,很多人都忘了,问政院随机选来的,必须是各行各业都有的。而且,问政院有规矩,但凡有诉求,可以给问政院递折子。问政院需得每个都有记载,且记录递折子的时间、人物,为了什么事由的。陛下每一旬一问,哪个问题反映的人多,陛下需得亲自过问。
也就是说,朝廷的言路始终是通着的!你们真有诉求,不会没有路子往上传递。况且,金逸尘会不知道朝廷的意思?他若是想做生意,必是跟金大人有过沟通,而金大人必是有过明确的答复。金大人回复说,事不可行。于是,利益当前,不行也得变成行。
再接着,你们才去贿赂参政、问政两院。意图打着民意的旗号,胁迫朝廷。若非如此,你们只许反映诉求,何须贿赂那么些人员?而今,事情败露,却来狡辩。怎么?觉得本官会念在私人关系的份上,糊里糊涂的认下你这个话?还是觉得本官年轻,你能随便糊弄?”
佟胜丁头上的汗瞬间就下来了,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直接跪下了,“林伯爷——在下……在下确实不解。”
桐桐看着她:“有甚不解的!你们关心的是铺路运营火车,每年能赚取多少。可朝廷关心的是,这路修起来,若是贵了百姓可坐的起?况且,路这个东西,战时那便是运输线,你们想占了路,做什么?几条命啊,敢往里面扑腾?”
佟胜丁愣了愣,“在下等人只是商人,绝不敢有他想。”
“有些地方容你们插手自会找你们,有些地方不容你们插手,就别伸手。但凡伸手,有一个剁一个,绝不容情。”说着,桐桐就起身,“去吧!诚心认错,好好认罚,本分做生意。若有正常诉求,哪怕是一封信,本官也会重视的。”
说完,她看向丑妮:“送客!”
佟胜丁被送出去了,一出去她就擦了头上的冷汗,然后朝后看:难怪她年纪轻轻便官居三品呢!原来是长了一双看透人心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