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虚弱地问道:“太子哥哥呢?”
芜菁说道:“太子方才小坐了一会便离开了。”
羽落清不禁心中一痛,心神恍惚之下喃喃说道:“离开烟都之后,太子哥哥待我并不如从前那样亲厚了,他到底是恼了我,嘴上不说,面上不显,可心中还是对我存有怨对。”
芜菁心疼不已,立刻安慰她:“公主莫要胡思乱想,太子殿下是找到了闻人听雪的踪迹,这才匆匆离去的。”
她话音刚落,羽落清面色一变,顿时强撑着一口气,有些急切地问:“太子哥哥可说要如何处置她?”
芜菁摇头,小心地觑了一眼暗卫廿九。
暗卫廿九面色如常,仿佛闻人听雪不是她的女儿。
上一世,羽重雪也曾在烟都学习剑法,可那一世,羽重雪身边并没有一个叫做闻人听雪的师姐。
上一世,当真正的公主回到皇宫之后,二十岁的她被驱逐出皇城,在生母家中当了一名绣娘。
羽重雪在二十七岁那年登基为帝,年少的帝王英姿勃发,面容俊美无双,灿若天上曜日。
他穿着一身大红色袍子微服私访,正好路过羽落清的绣坊。
她在窗边绣着鸳鸯戏水,年少的帝王正好从窗外走过。
惊鸿一瞥,泾渭分明。
那道身影在无数个夜里闯入她的梦境,每次醒来便泪湿衣衫,就这样,她在一日又一日的求而不得中逐渐发了疯。
重生一世,她成了最受宠的小公主,羽重雪也对她怜惜呵护,关怀备至。
天之骄子眼高于顶,无论多么容色倾城的女子都入不了他的眼眸,但是羽落清能感觉到,她在羽重雪心中是不同的。
她要在他心上种下一颗种子,用漫长的时光等着这颗种子在他心中生根发芽,逐渐长成枝繁叶茂那一天。
直到羽重雪十五岁那年,一向不喜花草的他突然爱上了梨花,他每次从烟都回到皇宫后,身上都会带着几枝梨花。
他会对着那些梨花露出一种羽落清从来没见过的笑容,更令她心惊肉跳坐立难安的,是他眼底那一抹温柔朦胧的情愫。
少年一旦动情,哪怕是未来的帝王,眼眸也会变得柔软起来,
藏在眼里的情愫就像湖面上漾开的波纹,缱倦旖旎,潋滟葳蕤。
重生后的每一步都在羽落清的预想之中,她一步一步往前走,她发誓不要再像前世那样凄惨凋零,她很成功,她很笃定。
可是羽重雪眼中的朦胧情愫是她从未设想过的。
到底是谁让他动情?
她凭什么让他动情?
她已经死过一次,经历过那样不如意的人生,难道这一世还不能得偿所愿吗!
于是她和羽重雪去了烟都,在烟都梨花盛放的时候,她终于见到了那个让羽重雪爱上梨花的人。
那个人穿着一身白衣,在一片望不到尽头的梨花中舞剑。
她的剑太快,羽落清看不清她的剑招,只能看到一道道如雪的剑光如层叠的浪潮般涌向远处,落在地上的梨花猛地被剑光掀起,如雪浪般冲上天空,又如鹅毛大雪般纷飞而落。
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羽落清看向羽重雪,少年眼底的那一抹狂热让人心惊。
他的眼睛亮得可怕,她看他从胸腔里发出酣畅快意的笑声,笑着拔出身上的长剑,如一个毛躁的小子朝着舞剑的女子大声喊道:“师姐,我回来了!”
他的声音回荡在山谷中,竟是半点尊贵自矜都没有了,身影如一道疾风,奔向舞剑的女子。
剑气激荡,剑光四起,如水银泻地,又如寒芒迸溅,女子白衣如雪,少年黑衣如墨,他们舞剑的身姿优美极了,像是在跳舞一样。
蓦地,剑光突然停了,铮的一声,羽重雪的剑被击飞,在空中打着旋落下,剑尖朝地,直直地插入地上数寸。
白衣女子的剑尖正指着羽重雪的咽喉。
一片梨花落在剑尖上,白衣女子脸上露出一个浅笑,说道:小重师弟回来啦。”
那个女子如梨花般没有烟尘气,不骄不媚,清而不冷,一身皎洁的幽明。
一舞剑器动四方,这就是名动烟都的闻人听雪。
一身白衣,手持名剑细雪,通身的惊艳才情。
闻人听雪不需要像她这样小心翼翼苦心筹谋,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一拿起她的剑,羽重雪的目光就再也不会离开她。
于是羽落清也开始咬牙学剑了。
上天让她重活一世,却没有给予她学剑的天赋,闻人听雪随随便便挥出的一道剑,都是她练剑一辈子都无法触及的境界。
这这太让人绝望了。
但是还好,闻人听雪有个令人诟病的出身,她的剑法再好又怎样,她终究只是一个暗卫生下来的女儿,体内流淌着奴才的血,那血里面有血脉相传的蛊虫,她摆脱不了,终究是奴才生下来的小奴才。
细雪是羽朝皇室放在烟都的名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