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的想法无比单纯。
——宋葬皮肤太嫩,娇气,穿粗布麻衣实在不够干净精致,配不上宋葬,而且容易导致过敏。
所以他必须要仔细检查,看看宋葬的贴身衣物质量如何。
细棉布,手工缝制,洗得非常干净,有淡淡的皂角香味。
质量还可以,里面这一件就不用再脱了。
殷臣满意收手,提着宋葬两侧衣襟向内拢了拢,遮住他暴露在外的漂亮锁骨。
“以后每天都来学堂上课,我给你买好衣服穿。不许再穿那种乱七八糟的烂布。”殷臣强势要求。
他根本没想过,真正要求干净精致的其实是他自己。宋葬本人毫不在乎,完全可以躺在泥水里舒舒服服地一秒入睡。
幸运保住“清白”,宋葬松了口气,立马语气委屈地演起来:“可是……这是我家最好的衣服了。姐姐,你嫌弃我穷,所以才百般不愿嫁来我宋家,是不是?”
殷臣:???
他
坐在床边看着宋葬,哑然沉默了足足半分钟,心情却从无奈,逐渐转为更进一层的深思熟虑。
思索良久后,殷臣勾起唇,颇有些跋扈地说:“我愿意嫁给你。让你爹娘早点找媒婆过来提亲,我嫁进去以后必须分家,单独占一间青砖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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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我的嫁妆是一百两官银,你家可以随便用,但是聘礼不能少于五十两。你还要给我打两只大雁,活的,否则我出嫁不够体面。”
殷臣表情平静,井井有条规划起了未来的礼金问题。
宋葬深呼吸:“认真的?”
“认真的,我身份太敏感,需要避人耳目。嫁给你之后,很难再有人怀疑到我的头上。”
没错,殷臣这角色是真的复杂。
表面上,他是当朝皇贵妃诞下的长公主,深受宠爱,在京城之外拥有大片封地。
但实际情况,非常尴尬。他其实是先皇帝的遗腹子,被皇贵妃偷天换日,当作女儿养在膝下,生母身份迄今不详。
当今圣上,是先皇的亲弟弟。
当年起兵造反的秦王,也是先皇的亲弟弟。
而先皇没有儿子。他在位期间,好似被谁诅咒过,居然完全无法生出儿子,后代凋零。
殷臣就是他唯一的男性后代,也是大临朝唯一一个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
当朝皇帝被瞒了多年,很久后才得知有“遗腹子”的存在,于是在暗中想尽办法寻找殷臣,决定不择手段杀掉这个隐患。
“父皇如今尚且不知,所谓的遗腹子,就是他的长公主,”说到这里,殷臣语气有些冷,“他一直在找男人,手段非常极端。”
宋葬听得认真:“手段极端?怎么说。”
“他听信国师之言,把自己的十个儿子全都杀了,斩断手足,腌在大缸之中,用来预测我的大概位置。”
“……神经病吧。”
“嗯,所以我很可怜的。宋葬,你到底要不要娶我?”殷臣凤眸微垂,低声问。
“娶,必须娶!”!
田家村的学风不佳,从未出过进士,上一位举人老爷也早已去世。偏偏官府对读书人的补贴越来越丰厚,还能免掉许多战乱时期的徭役……老村长看在眼里,急在心头。
田家学堂就是在战乱之后,由老村长一手主持开办的,迄今已然维系了将近十余年。请来的教书先生多是童生,束脩要得也并不算多,家里有点底子的都会咬咬牙,将最机灵的孩子送去读两年,好歹看看效果。
按理说,宋葬也该进学堂读书的。
但他的设定就是好吃懒做,体弱多病,撒撒娇便会被爹娘心疼,一看就不是能咬牙苦读的书生料子,连田月香自己也是心里门儿清。
所以宋葬被惯得颓废,成日在家躺平,到现在连学堂的门槛都没踩过一次。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若非宋葬长得极俊,从小就像世家少爷般白皙漂亮,怕是难以寻摸到任何门当户对的好亲事。
午后时分,朗朗读书声从屋里传来,幼童嗓音稚嫩,听上去是最为基础的三字经。
学堂门口围了几名好打听的婶子,偷摸探听屋里的动静,谈论着秀才郎君的婚娶情况。
宋葬脚步微顿,没有直接向前,转身就绕到了学堂屋后,再次熟练地翻上围墙。
学堂后院干净宽敞,有两间杂物房,一间留给先生居住的砖瓦平房,唯有边角堆了些杂物。宋葬左右扫了两圈,见四下无人,便迅速松手向下一跳。
……他没能成功落地。
鼻尖传来些许淡淡的脂粉香气,宋葬眼前一花,居然被一名身穿素青罗裙的姑娘抬手接住,稳稳抱在怀里。
不对,不是姑娘……是女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