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有女人崩溃的哭声若隐若现,被男人螳臂当车挡在身后。
他说着说着就跪了下来,嗓音绝望而嘶哑,恨不得给几人砰砰磕头。
这果然是一个阶级分明、权力至上的时代,小人物的无力与悲哀,在这一刻被彰显得淋漓尽致。
但无论如何,那只剩半颗脑袋的可怜婴儿L,也绝不能被他私自养在家里。
殷无雪微微蹙眉,快步上前将他强行扶起,尽量平静地摆出事实:“张大郎,我必须要检查你的儿L子,若他真是邪祟,留在这里只会害了你们一家子,害了全村的父老乡亲。”
“死就死……道长,你也是村长那老货请来抓我儿L子的,对吧?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双倍!求求你了道长,我儿L子真的没事,他睡得很香!他没事!”
殷无雪抬手抽了他一耳光,聒噪声戛然而止。
歇斯底里的男人唇角渗出血来,呆呆闭上嘴,脱力地坐回地上。
“听我说完,”殷无雪语气平稳,继续道,“若他只是伤残,并非邪祟,我能帮你补全他残缺的脑袋,让他重新做回正常孩子。不收你一分钱。”
“……道长,您说真的?”
“想要我救你儿L子,你就亲手替我开门,让我进去。”
张大郎深吸一口气,咬牙重新站起身,颤抖着手,在门闩上摩挲了近乎半分钟,才破罐破摔地推门而入。
浓郁的血腥气陡然扑面而来,张大郎表情一片空白,湿润眼底几乎要流出血泪。
“小妹……小妹!!”
就在短短几分钟内,他的媳妇割喉自杀了。
用刃口卷边的生锈菜刀,抵着侧颈反复碾磨,深深砍入动脉深处。
安安静静的,谁也没听见她的痛呼。!
姨娘才是他的亲生母亲,在产子当日流血不止、当场暴毙,听说死状极为凄惨,有很多疑点。
每逢中元节,宁府都会闹鬼,总有人听到亡女吊着嗓子哭嚎喊冤,阴风阵阵,吓人得紧。
据宁燃表示,目前他盯上的杀母嫌疑人至少有十来个,正在逐一排查。
等到中元节那天,他还准备假扮女鬼,把宁府打造成鬼屋,吓死所有做贼心虚之辈。
玩家们进入副本的时间正值夏季,七月十四的中元节近在咫尺。这肯定是一个关键的剧情节点,届时必然会有怪事发生。
殷臣将这日子记在心头,盘算着长公主的私库物资,提前考虑起防范措施。
而宋葬听豪门八卦听得津津有味,不由好笑道:“我和殷臣在村里玩科举农家乐,你们居然是灵异宅斗剧本?”
宁焰苦着脸抱怨:“别说了,我娘特别恐怖,昨天三言两语就害死了家里好几个丫鬟婆子,我还没听懂她的意思,我爹举起刀就冲出去砍了俩姑娘……她那眼神真的特别吓人,我宁愿在村里打野狼也不想宅斗。”
“你自己直肠子就别怪人家说话含蓄,娘分明是为你好。有几个丫鬟与外人勾结,试图勾引我们寻欢作乐,赌博喝花酒,害得我俩一直无心念书。”
宁燃站起身,无语地戳穿真相:“你娘就是在给我们留脸,所以当着一大家子的面没有明说,咱爹听懂了她的暗示才会那么生气。只有你像个二傻子似的,居然还给丫鬟求情。”
“……啊?真的假的?”
“真的,哥,你以后就负责打人,不要再随便出声了,”宁燃痛苦地揉鼻梁,“别说你娘气得想砍死你,我也想砍死你这个深海胖头鱼。”
“死宅男,你还想拿深海的事情笑我多久!”宁焰瞪大眼睛。
眼看战况再次激烈,宋葬面无表情扯了扯殷臣的衣袖,让他出面劝架。
这兄弟俩关系好是好,但一吵起来就会特别上头,最后总要由迟烟来用暴力手段中断斗争。
殷臣会意颔首,直接拔刀劈开那摆放尸体的木桩子,刀尖狠狠插进硬木深处。
他勾唇:“都别吵了,再吵全部砍死。”
下一瞬间,后院鸦雀无声,端着茶盘的小书童正好撞上了这一幕,瞳孔悄然地震,躲在门口瑟瑟发抖。
威胁效果很好,殷臣满意地收了刀:“宁燃先说话,你刚刚盯着尸体看,发现了什么?”
宁燃抿抿唇,从衣衫里掏出一张整齐折叠的宣纸,小心展开,递给殷臣检查。
“宋大爷脸上的尸斑,和我娘死后的尸斑一模一样。胸前那几条腐败的网状条纹也无比相似。这是当年仵作验尸时的记录,昨天我专门潜入衙门里偷出来的。”
殷臣定睛查看片刻,扭头看向身体冰冷的宋大爷,仔细对比。
天气炎热,这具停在户外一夜的尸体引来了不少苍蝇,腐败速度极快,有隐隐的恶臭在小范围蔓延。
口舌外翻,眼球突起,侧脸逐渐现出轮廓模糊的腐败霉斑,犹如几团浅绿色的浮云,在一两天后颜色会越来越深,直至彻底溃烂。
拉开衣领,宋大爷枯瘦的胸前,果然也有棕褐色的静脉血管腐败痕迹,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