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可真是太大了,能让一位公主有那么多地方能去,有那么多事可做。
“你们说,现在松园门口能站了多少繁京的高门子弟?”
耳边传来了旁人的笑声,陆晋垂眸不语。
“那自然是,站都站不下了吧?哈哈哈哈!”
“据说公主还从外面带了不少人回来,什么玉州的玉郎君,梧州的思贤公子,赣州的荀氏子弟……啧啧啧,听说今年玉州祭拜还圣元君的时候,在前面足足摆了一百零八个俊俏男子像,都是古今闻名的美男子,光是谁能登选入册,玉州百姓都争论了许久呢。”
“公主是还圣元君转世,公主所好自然是元君所好,哈哈哈。”
陆晋听不下去了,他站起身,旁人认出了他,都闭上了嘴。
不仅是因为他的脸色不好看,也因为他的身份——麟州士子陆晋,三年前殿试夺魁之后就颇得圣眷,如今正是御前的起居舍人。
虽然位卑,却是真正的天子近臣。
车驾迤逦出了朱雀门,公主却没有直接回去松园。
轻车简从,她带着人去了还圣宫。
还圣宫里有个人她很感兴趣——司徒尧的“未婚妻”卓妩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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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安十一年秋,赣州大旱,当公主的车驾出现在赣州的官道上时,数万百姓跪迎,山呼公主千岁。
三年前离开繁京的是繁京城里的茉莉花,三年后回到繁京的,是无数人敬仰赞颂的
长乐长公主。
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不相信她是还圣元君转世。
“只有还圣元君转世,才会对咱们百姓疾苦这般上心呀。”
当然,这世上生了无数的嘴,并不是每一张嘴都能说出她的好来。
“可惜啊,长乐公主还是骄纵了些,到了各处总要看看当地的青年才俊,还要大人们家里的姑娘陪她玩乐,高兴了,就直接把人带走了。”
摇头、叹气,要不是因为公主是还圣元君转世,这人还想说公主“荒淫无度”。
女子,抛头露面已经是不堪,又怎能沉迷男色呢?还这般大肆挑选,真是,不知廉耻!
细雨如织,微风过檐,江河自流。
车驾里,穿着一身洒蓝斜襟袍的女子对着窗看手里的信。
“重紫,你替我回信告诉司徒尧,浙州的粮商今年在玉州不可压价收米。”
“是,公主。”
将信收起来,女子随手挑起车帘,看见了一个眼熟的地方。
“快出朱雀门了吧?”
“是……公主,咱们这般直接去松园,陛下和娘娘……”
“无妨,我母后知道我的意思,至于我父皇,如今他想再用我搅弄朝局制衡我的那些兄弟,总该先给我足够的好处。”
跪坐在一旁的重紫点了点头。
车外传来了一阵笑声,万俟悠无奈地摇了摇头。
“早知道朵娘她们进了繁京这般聒噪,就不让她们坐第二辆车了。”
“还是公主宠爱她们。”
“宠爱?”想起自己这三年来从各地搜罗来为自己所用的年轻男女们,万俟悠勾唇一笑。
“宠爱总是有代价的,过不了几l天,她们就会知道繁京可不比外面自在。”
想到公主让六皇子转呈陛下的奏折,重紫笑着说:
“公主上书让女子出任公主府的文书属官,繁京城里也都知道是公主护着她们的。”
万俟悠点了点头,又看着窗外。
三年了,离开繁京三年,再回来,她只有一个感觉
——这个繁京,可真小啊。
“我那六个哥哥加上我父皇,还有那些高门大户,能在繁京城这地方打成这样,还真是王八壳里做道场。”
说这话时,她是笑着的。
收回了撑着车帘的手,她又拿起了手边的另一封信。
道旁,文成雅集二楼同样的位置,坐着过去同样的人。
看着楼下的车帘轻晃,陆晋举着早就空了的茶杯久久不能言语。
三年了,每每得到公主的消息,他都想感慨这世间可真是太大了,能让一位公主有那么多地方能去,有那么多事可做。
“你们说,现在松园门口能站了多少繁京的高门子弟?”
耳边传来了旁人的笑声,陆晋垂眸不语。
“那自然是,站都站不下了吧?哈哈哈哈!”
“据说公主还从外面带了不少人回来,什么玉州的玉郎君,梧州的思贤公子,赣州的荀氏子弟……啧啧啧,听说今年玉州祭拜还圣元君的时候,在前面足足摆了一百零八个俊俏男子像,都是古今闻名的美男子,光是谁能登选入册,玉州百姓都争论了许久呢。”
“公主是还圣元君转世,公主所好自然是元君所好,哈哈哈。”
陆晋听不下去了,他站起